瞬间有许多模糊的记忆从脑海深处被唤醒,这已经是第三十?四十?第数不清是多少个的花神诞日了?
派蒙拍了拍脑袋,勉强想起一些诸如‘帮助花车队伍闯出须弥城’、‘大闹教令院寻找破解循环的办法’的尝试,还有,跟在大家身边的小女孩纳西妲,竟然就是草神!
她眼巴巴望向一脸无辜的纳西妲,几乎要把真相喊出来了:“你——”
纳西妲摇了摇头。
“呃…呃……我是想说,你们须弥人应该是不会做梦的吧?”派蒙强行转折,并且把目光转向了妮露:“所以妮露是怎么一下子就想到这里是梦中的呢?”
“怎么说呢,你们听过须弥‘最初的贤者’的故事吗?为了摆脱灾厄而踏上寻找草神的旅途的故事。”
“嗯嗯,迪娜泽黛讲过。”
“那就不用从头说起了。”妮露把那个故事的结尾讲述了出来:“其实那位最初的贤者,在取得了智慧、解决了灾厄、准备回家时,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刚从一场梦中醒来,原来他根本还没有启程,是他的虔诚与决心传达到了草神那里,所以草神才以梦的形式降下了赐福。”
“这听起来…?”
“派蒙也察觉到了对吧,这个故事与教令院所宣传的‘梦是愚昧的妄念,不会做梦是神明的祝福’完全相反,我对此一直抱有疑惑,却解释不清须弥人为什么不会做梦,但想来,曾经的我们是能够做梦的才对。”
妮露一声叹息,迪娜泽黛也有些黯然,做梦是什么感觉,她们从没体会过。
旁观着的纳西妲眨了眨眼,心中闪过一丝歉意。
携带着草神之心,她既是草神,也是最初的虚空终端,她的意识一直连接在虚空中,这让她纵使身体被困,也能以虚空为媒介,借着别人的意识观看外面的世界。
而根据她的了解,正是虚空剥夺了须弥人的梦。
却不能因此就否定虚空的存在,虚空是大慈树王的遗产,它的的确确给须弥人带来了无数的便利,教令院更是凭着它,将神软禁后还能把须弥治理得井井有条,不是一段时间,而是几百年……即使大慈树王已经逝去几百年了,虚空依旧在赋予这个国家力量。
这让她并没有信心承担起‘智慧之神’的名号,也否定了自身对于须弥的意义。
能将意识连接虚空,也就不需要身体上的自由,那么维持现状就好了,一边寻找拯救世界树的方法,一边努力成长为更合格的神……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她自己、信奉她的人,还有人们失去的梦。
尽管心中有歉意,往常她都选择了忍让。
但教令院这次利用虚空制造循环梦境,不顾人们的安危强制收割梦境,无疑脱离了正轨,这让她再也无法袖手旁观,终于诞生了关闭虚空的想法。
对这些一无所知,妮露活动身体,伸展腰肢,沿着舞台转了一圈:“我现在已经意识到是在做梦了,那这个梦境恐怕很快就会结束了吧,做梦…可真难得。不过既然是在梦里,最后的花神之舞也可以跳得华丽一点了。”
“嗯,我们可是期待很久了!”
“真的是期待了很久很久很久……每次都看不到,毕竟看到了,梦也就结束了。”
“加油,妮露!”
“尽情起舞吧。”
大家把舞台让给了妮露,起先妮露还招呼祖拜尔剧团的成员们配合奏乐,忽然想起梦里想什么就有什么,然后悦耳的音调便从四面八方响起了。
趁妮露还没开始跳舞,荧向纳西妲问道:“真的不告诉迪娜泽黛你的身份吗?”
“?”
迪娜泽黛困惑地望向荧,派蒙则是模仿着刚才的纳西妲,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意思是让荧不要说。
然而纳西妲主动坦白道:“其实我就是小吉祥草王,这也不是什么非得隐瞒的事。”
“?”
迪娜泽黛伸手捂住了张开的嘴巴,但瞪得大大的眼睛里还是难掩的震惊。
派蒙有些记仇:“纳西妲,你刚才还不许我说!”
“因为我有些苦衷嘛,无论花车巡游还是花神之舞,只有我本人到场,才是对大家的努力的最大尊重。但我曾经以另外的身份问过妮露‘想不想让小吉祥草王来看她的舞蹈’,虽然我已经悄悄看了很多次了,结果却被委婉地拒绝了……所以还是不要让妮露知道我的身份比较好。”
“所以…纳西妲…你真的是小吉祥草王?”
“是的哦。”
迪娜泽黛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不可思议,她之前还捏了纳西妲的脸,那张嫩嫩的小脸儿,捏了好多次,边捏边夸可爱……现在双手有些无处安放了。
“啊?我竟然…跟小吉祥草王大人在花神诞祭上玩了一下午?你们怎么都不惊讶,该不会都已经知道了吧?尘,你怎么不惊讶?”
“啊?”
王尘正想着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循环、有没有在荧和纳西妲面前说过什么,以平淡应万变,沉默才是最好的防护,结果被迪娜泽黛轻易破防了。
“咳咳,我、我是有些被这个真相吓到了。”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