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尘,你们现在有空吗,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谈谈。”
花神诞祭终于彻底结束后,纳西妲如此问道,王尘和荧都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几人告别了迪娜泽黛,找了个有些冷清的地方进行密谈。
“在说出我的事情之前,你们或许有很多问题想问,现在可以尽管提问,我会尽可能的回答。”
几人视线交错,王尘微微摇头,把提问的机会优先让给了荧和派蒙。
“那我就不客气喽?”派蒙清了清稚嫩的嗓子,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纳西妲为什么变成了凯瑟琳的模样?”
当前站在大家面前的,并非梦中的小吉祥草王的真实形象,而是冒险家协会的凯瑟琳。
纳西妲控制着凯瑟琳的身体解释道:“不是我变成了凯瑟琳的模样,而是我通过虚空占领了凯瑟琳的意识,控制了这具身体。不过不用担心,我尊重大家的自我意志,从未真的侵占过谁,只是在必要时会借用一下这个至冬的仿生人偶。”
“咦?好像冷不丁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原来凯瑟琳不是真人吗!怪不得有那么多奇怪的地方……可你自己的身体呢,在梦境之外,似乎从没见过真正的你?”
“我自己的身体被关在了净善宫,控制凯瑟琳的身体,是我少数能在外面活动的机会了。”
纳西妲波澜不惊,但在荧和派蒙耳中,这个消息比前面那条更加劲爆,虽然凝光老早就有所暗示了……
“你真的…被教令院困住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囚禁一位神明?”
“大约五百年前,大慈树王消失、我刚刚诞生,贤者们找到了尚且幼小无力的我,以保护的名义把我关在了净善宫。而净善宫中原本有大慈树王为了冥想而隔绝一切外物的装置,大贤者将其改造,让它无法再从内部操控,我的身体也就这样被困在里面了。”
派蒙愤愤跺脚道:“可恶的教令院!可恶的大贤者!但既然你能和外界沟通,为什么不推翻他们呢?”
“既然通过虚空就能与世间沟通,也就不怎么需要身体参与了,而且教令院此前对须弥都是认真负责的,还有大慈树王留下的虚空辅助,我的存在并没有那么大的意义,所以也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
“此前,”荧抓住了这个关键字眼,“也就是说,往后你有了新的打算吗?”
这次的回答没有前面那么痛快干脆了,沉默两秒,纳西妲才点点头:
“虚空太危险了,教令院也走上了错误的路,需要有人来制止他们了……
“这也是我找你们来的原因,我想要有所行动,必须有人在外面进行配合,而且我们要面对的状况非常不一般,至少要拥有神之眼才能参与进来。
“你们两个,还有迪希雅和妮露,是我在那么多次循环中判断出的既有实力又可以信任的人。”
“状况不一般吗…”荧问道:“我记得在循环中咱们聊过教令院的目的,他们选择‘花神诞祭’的梦进行收割,好像是有特殊意义的?”
“花神诞祭的举办是为了庆祝神明的诞生。”
这个真相过于离谱,纳西妲都不敢说得太确切。
又是一次长久的停顿,她才接着往下说道:“我已经有了猜测,老实说,如果他们肯和我沟通,以正确的方式去做这件事,我并不会有太大的异议。但事到如今,他们的计划到底是怎么样的、有没有不可控的风险,这些必须要调查清楚,以不顾人们安危的手段来聚集能量,也是必须中止的。”
派蒙也不知道听懂了多少,挠挠头道:“所以我们的敌人是整个教令院?”
“嗯,你们,愿意帮我吗?”
荧当即便应下了,王尘虽然不想产生扰动,却也不方便拒绝。
“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我之前在梦境中保护了一些比较孱弱的意识,精神力有非常大的耗损…这次对话结束,恐怕需要小憩一段时间。”
说困就困,纳西妲打了个哈欠,目光中泛出疲惫:“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在我好好睡一觉之前,抓紧都问出来吧。”
荧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刚来到须弥时,在道成林被一位学者用以冥想的熏香影响,意外连接到了世界树,听到有人在说‘世界…遗忘我’。”
“那是大慈树王残余的意识所留下的一段讯息,也或许是她临死前最后的回忆,我还无法解读它,它似乎被‘污染’了,蕴含着非常危险的气息,不过既然你能连接那个意识而不受影响,或许有机会解读它……但也要处理过教令院之后再说了。”
和派蒙对视一眼,荧看向王尘:“我们没有问题了。”
王尘心情有些沉重地开口了:“那,我想问,纳西妲知道兰那罗吗?”
纳西妲若有所思:“兰那罗吗,他们是大慈树王的眷属,我在花神诞日的轮回中,曾感知到有兰那罗在保护着迪娜泽黛的梦,当时我还好奇为什么须弥城里会出现兰那罗,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