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师如同遭了雷击的枯木,僵直着,一动不动了。
空气就这样凝固了半分钟,王尘虽然心虚,但还努力做着样子。
镜师终于颤颤巍巍把手探进了斗篷下,拿出一面冒着寒气的镜子来:“这面镜子,就是我,看到天理大人的镜子,我一直,好好保存着……”
他小心翼翼把镜子翻转向王尘,王尘明明立于船头,镜中却空无一人,天,水,山,林,包括本来被王尘遮挡的甲板和栏杆,全都完完整整的映照在镜子中,唯独没有王尘。
对这种奇异状况王尘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更关心的是,他刚才说的那些话镜师听进去多少。
“现在你能明白了吗?”
“……”
“如非必要,不要干扰我的道路。”
“……”
“你们抢多莉的摩拉呢?”
“我说了,我们没有劫过那个人。”
嘶……这都不承认,该不会真是多莉误会了吧?
想了想,王尘没敢再多说,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越提这些事,‘天选之人’的身份越掉价,反正让南翼别再惦记自己这事儿,好像已经成了。
“行吧,可能真的出了什么误会,那就再见。”
假装从容地御风而起,见镜师没有反应,王尘克制住演戏大获成功的兴奋与激动,稳稳向奥摩斯港飞去。
…
“他们坚持说没有劫过你的摩拉。”
“有!就两年前,『漩涡之魔神』袭击璃月港的时候,我的船连那么大的浪都扛住了,却被一艘不起眼的海盗船给洗劫了,我记得清清楚楚,足足损伤了五十万摩拉的现金呢!”
“两年前…五十万摩拉?”
“没错!那群海盗只劫现金,凡是被他们遇到,身上一个摩拉都别想留下,对很值钱的货物却不闻不问,这种行事作风,绝对错不了!”
“不是一船摩拉吗?”
“就是一船摩拉啊!一条船上的所有摩拉,总共有五十万呢!”
“还是在两年前?”
“对啊,当时我就收到报告了,可惜一直遇不到那群家伙,这次他们在维摩庄做的很隐蔽,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五十万摩拉,这仇不报,我怎么睡得着觉!”
“……”
为了五十万摩拉,再去镜师面前转悠一趟?
不行不行,到现在还有点忍不住嘴角上翘,再去一趟指不定就露馅了。
王尘出去溜达了一圈,自掏腰包取了一百万摩拉的现金,他想来想去,一百万摩拉买多莉一个人情,好像还挺值的。
“大客户真可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收下这笔摩拉,多莉也开心了。
摸鱼的一天就这样圆满度过,王尘带着兰罗摩返回了桓那兰那,又刚巧赶上荧来传递消息。
“还记得在梦中的花神诞祭时,总是跟大贤者阿扎尔一起,在祖拜尔剧场阻止妮露跳花神之舞的女学者吗?”
“塞塔蕾?”王尘反问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要说起她的话,还要先讲一下须弥的沙漠民……”
荧略一思索,把整个计划和背景都讲了出来:
“须弥西方的沙漠原本归赤王管理,后来赤王死去,有传言说是大慈树王背叛了赤王、毁灭了赤王的文明,赤王的信徒更是视草神和教令院为敌人,其他沙漠民虽不至于如此,但和须弥人也有些不对付,关系算是很差。
“塞塔蕾就出身于沙漠,因为她是沙漠民中最顶尖的学术天才,才得以破格进入教令院,并留在大贤者身边成为了一名助理。
“从梦中的花神诞祭看,她和大贤者都是没有真正入梦的‘人偶’,而且距离大贤者如此之近,多少会知道些教令院的内幕,又因为出身原因,她的立场不够坚定。
“我们决定利用纳西妲的能力,借助虚空附身塞塔蕾经常光顾的摊位的摊主,以沙漠民原本应该信仰的赤王的名义给塞塔蕾施加压力,逼迫她讲出教令院的计划。”
静静听完,王尘点了点头,详细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就在明天。”
“我们这边昨天找到了一枚恒素果,今天一无所获,还差两枚……”
“没关系,我们暂时不需要帮忙。”
“好,那就继续保持联络。”
荧传送回须弥城后,王尘小声计算道:“明天…后天…还能摸两天的鱼。”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兰罗摩再度出发,然后硬是在维摩庄和降诸魔山逛了一天,才在降诸魔山取到第二枚恒素果。
偏偏兰罗摩还觉得这个速度很快,搞得王尘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晚上荧再度传来消息,她和纳西妲已经搞定了塞塔蕾,不过塞塔蕾要求再过一天的晚上七点钟,在教令院门口碰面,才能给到荧想要的情报。
塞塔蕾倒是没想过设下陷阱,遗憾的是,她身上有着『博士』的窃听装置,这次碰面也就变成了陷阱。
知晓这一切,但王尘没有提醒,只是在这天到来时,略微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