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松了口气,道:“准确来说,是贾瓒兄长的名头镇住了他。”
“瓒哥儿?”薛姨妈凝着眉头,疑惑的说道。
薛蟠点点头,道:“那人一听我是贾家亲族,便立即坐了下来,拉着我问道:你是贾瓒贾则璞的亲眷?”
“我点点头,那人态度大变,拉着我称兄道弟,不仅将那丫头让给我了,还又叫了不少姑娘作陪,临走时包办了一切费用,我一分钱银子都没花。”
说完后,他咂咂嘴,道:“未想到,这位贾瓒兄长的名头这般的好使,看来以后……”
他还未说完,薛姨妈连忙厉声打断:“从今往后,不能再借着你贾瓒兄长的名头出去与人鬼混,若是让我知道了,我非亲手打断你的腿。”
想那贾瓒,连她兄长王子腾都要退让三分,现在仅仅凭借一个名头,便能镇住不将王子腾与薛家放在眼里的大人物,其人能量可想而知。
自己现在是客,若是平白给主家带来麻烦,便是旁人不说,丢的也是他们自己的脸面。
他们薛家,明面上是因为薛宝钗选秀,来京城暂住。
实则是因为薛蟠犯下的案子,在金陵待不下去了,这才北上京城,意图在这天子脚下站稳脚跟,谋求发展。
贾瓒有这般能耐,说不得以后薛家还要指望人家关照。
若是给人家惹了麻烦,恶了人家,岂不是平白给薛家遭灾。
薛蟠听到母亲的话,面露遗憾。
他的确想着以后能够借着贾瓒的名头,出去结交朋友。
遗憾了一番,薛蟠又起了精神,对母亲和妹妹显摆道:“妈,妹子,你们是想不到,这位贾瓒兄长的本事有多大。”
瞧着他这副得意劲儿,薛姨妈冷笑了一声,道:“我能不知道?人家可是大梁开国至今最年轻的状元。”
言罢,又对比了一下自己儿子,顿时又起了火气。
若是薛蟠能又贾瓒一半,不,哪怕是三分之一的能耐,她也不至于让女儿进宫。
瞧着自己母亲看向自己的目光又不对劲了,薛蟠莫名其妙的挠挠大脑袋,随即一摆手,继续道:“贾瓒兄长的能耐还不止于此。”
“哦?”薛姨妈也来了几分的兴致。
她也很疑惑,贾瓒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又回京城了?
方才不论是在荣庆堂中,还是在酒席上,都未有人提起过这事。
当着众人的面,这种事她又不好发问,只能压下心头的好奇。
薛蟠得意洋洋的笑道:“我与那人攀谈许久,从他嘴里得知了不少贾瓒兄长的事。”
“前些时日,不是有东胡大军犯边吗,闹得沸沸扬扬的。”
薛姨妈与薛宝钗均点点头。
他们自金陵北上,走水路一直到了汴梁才换乘旱路,就是汴梁停留期间听说的这事。
“听那人说,东胡大军围了大同镇,贾瓒兄长当时便在大同,他率着一千人,绕后突袭,不仅砍了东胡人的王旗,还把人家大王子生擒了,立下了大功。”
“这事过后,皇帝老爷便封贾瓒兄长为一等子爵,真可谓是风光无限。”
讲到了这里,便是连没心没肺的薛蟠,脸上也露出了向往之色。
只要是个人,都想过自己出人头地的那一天。
薛姨妈还是头一次听到贾瓒的故事,顿时惊讶道:“这……这瓒哥儿……可真是了不得。”
旁边的薛宝钗想的还要更多,不由得感叹道:“以文臣受封武爵,的确很是不凡。”
自古以来,文臣武将多如恒河之砂,但与贾瓒这般,能在文武两方面皆有一番建树的人,也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