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脸上,还是洋溢着丰收的喜悦之情。
有饭吃,总比一家老小饿死来的强。
官道上,武宿卫士卒迈着步伐急行军。
道路两边的农夫无不望之色变,纷纷丢下手中农具,拉着身边的老婆孩子双膝跪地,瑟瑟发抖。
京营分离出了一个折冲军的消息,也只是在长安城及其周边一小部分乡镇之中流传,稍远一些的地方,哪里能分得清什么折冲军与京营。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
在他们眼里,只要是朝廷的军队,就都没一个好东西。
碍于京营在京畿地区的赫赫凶名,连带着武宿卫一道农夫被视为匪兵。
望着这些如同遇见了恶鬼一般的农夫,骑在高头大马上,走在队伍最前列的贾瓒心里很是无奈。
他很清楚,在封建时代,官兵在百姓的眼里,就是这般的恶劣。
没有实打实的成绩在前,便是再任他如何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朝廷官兵在百姓心中的共识。
忽然,路边的麦田中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出来。
“吁”,贾瓒手疾眼快,急忙止住胯下战马。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瘦弱男孩,愣怔的望着从自己眼前落下的马蹄。
“大胆!”身边的王虎立即抽出手中兵刃,大喝一声。
军队行进途中,凡是意图阻拦队伍前进之人,杀无赦。
这是大梁开国之时便定下的铁律。
男孩似是被吓傻了一般,张着嘴呆呆的望着面前骑在马上的贾瓒。
“狗儿!!!”
路旁一女子哭喊着跑了出来,上前一把将男孩揽在了身后,双膝跪地,不住的磕头,嘴里喊道:“军爷饶命,我儿不是有意阻拦军爷的,求军爷饶命。”
王虎愣愣的望着母子,悄悄的把手里的兵刃插回了刀鞘。
他又不是什么嗜杀的变态,方才也不过是条件反射的吼了一嗓子而已。
贾瓒瞧了一眼朝自己叩首的母子,英武俊丽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扭头闻向李南:“咱们走了多远了?”
李南抬头瞭望了一番,道:“方才入泾阳县地界,大概已经走了四十余里。”
一边听着,贾瓒一边心中默默盘算。
四十余里,也就是二十公里出头。
抬头望了下日头,估约眼下应该是在上午十点至十一点之间。
如此换算下来,武宿卫一天可以行军四十公里左右。
这个速度若是放到后世,其实并不优秀,甚至只能算得上是部队的步兵常规行军速度。
但是考虑到后世军人身体素质与营养摄入,普遍超过了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口肉的武宿卫士卒,这么一看这个速度已经非常快了。
即便放眼史书,武宿卫的行军速度依旧可圈可点。
而且贾瓒扭头仔细观瞧,在连续跑了一个上午的情况下,士卒们也只是脸上略显疲态而已,明显还有余力。
如果是不顾一切全力行军的话,日行百里以上绝对不在话下。
更何况有系统在,他麾下士卒还可以进行升级强化,每次升级,都可以全方位的提升士卒的身体素质。
想到这里,贾瓒不禁满意的点点头,对身边吩咐道:“传我命令,就地休息半个时辰,不可叨扰百姓,时间一到,立即开拔。”
此番前往子午岭剿匪,不仅要查看武宿卫的战斗力,对于行军速度,也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考察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