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给王子腾带来的震撼,甚至还要高于当初贾瓒封爵之时。
若是贾瓒尚未成婚,哪怕是坑了他这一把,他也要拼着老脸不要,也要把贾瓒招为女婿。
就这么个注定要平步青云的人物,只他一人,便可保王家三代富贵。
只可惜贾瓒已经成亲,王清淑也早已许配给了保宁侯家的公子。
与贾瓒见礼之后,王清淑自然不好继续待在房里,嘱咐了一番丫鬟们好生伺候,便起身告辞,回了后房。
房内,贾瓒坐下后,抬头望向王子腾,也没什么废话,直接开口问道:“世叔为何会选择与蛮军野战?晚辈甚是好奇。”
“唉,此事倒也怪我自己”
一提起这事,王子腾便是一肚子的苦水,正没人倾诉,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哪怕这人是他相当愤恨的贾瓒,也要忍不住朝他倒一倒。
贾瓒坐在椅子上,听到外间屏风之后有呼吸声传来,便知王清淑并未离开。
他倒也没有声张,继续听着王子腾讲话。
“刚到晋地之后,我本欲速战速决,大军所到之处,将晋商连根拔起算了。”
“但身边有人劝谏,说是晋商树大根深,若是贸然行事,说不得会引起晋地动荡。”
“无奈之下,我只得找来当地锦衣府与地方官员,由他们出面来查封晋商产业,剪除其臂膀,由我在一旁率大军压阵。”
讲到了这里,王子腾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
虽然一闪而过,却还是未逃脱贾瓒的眼睛。
他心中不禁冷笑,你倒是把自己给摘的挺干净,一连去了好几个月,结果未见寸功,若说没拿银子他们的银子,估计连鬼都不会信。
王子腾长叹一声,继续道:“谁知,这些人竟是如此的胆大包天,竟敢暗中资助叛军,简直罪恶滔天。”
贾瓒一听,顿时好奇道:“世叔是如何确定,叛军背后有这些人的资助呢?”
王子腾扭头对身边的丫鬟吩咐道:“你去从我带回来的包裹之中,找出一个锦盒来。”
“是”,那丫鬟屈膝一礼,转身掀帘而去。
“我偶然间,抓到一个在晋商与叛军之间传信的喉舌,得到了不少他们往来的书信”
说着,王子腾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喘了几口气,又道:“这信……我也用不到了……倒不如交给则璞你。”
这些信,即便他是亲手交给永安帝,也弥补不了他的过失,反倒是能说明他的无能。
去了这么久,就带了几封破信回来,而且还葬送了好几万人马,不是无能是什么。
与其捂在手里,还不如交给贾瓒,至少这样,还能结下一番善缘。
贾瓒也明白这些,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倒也没拒绝这些信。
晋商他是肯定要收拾的,有没有证据他都要收拾。
这些信倒是给了他一个借口,能堵住不少人的嘴。
没有其实倒也无妨,只是传出去不大好听而已。
见他并未说其他的,王子腾也是松了口气,继续道:“东胡南下之时,我刚刚收拾了一些小规模叛军,得到消息后,我便直接率领部下往汾州撤,本想靠着汾州城墙坚守待援,谁知……”
讲到了这里,他神情一下子便激动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道:“谁知汾州知府冯奇紧闭城门,不让我入城,东虏南下速度又极快,等我想转道去往平阳之时,已经来不及,最终只能硬着头皮与东虏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