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颜也反应了过来自己的问题超纲了,便换了一种问法。
“有没有你们左军的人多?”
这应该很好估算。
果然,那士卒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大概有我们一半多吧。”
兀颜点点头。
也就是两万人左右了。
随即,他心头便涌上了一股怒意。
被一个两万人的部队,摸到了如此近距离的地方,左军竟然一无所知,这是极其愚蠢的失误。
他当即大骂道:“蠢材,安营扎寨后,就没有方探子出去吗?”
这名士卒挠挠头,道:“我们刚在此处驻扎,二王子便撒了二百多人出去,但直到遇袭,我们都没收到任何消息。”
兀颜心中一惊。
既然派了人出去又没收到消息,那显然这些人都被暗中干掉了。
能悄无声息的弄死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逃回来报信,对方手里必定有着一支极其精锐的斥候队伍。
他不禁有些头疼。
他们在关外,本身便对汉地的地形不熟悉,就连南下也是靠着投诚的汉人带路。
对方若是再刻意的消灭他们的探子,自己一方岂不是成了聋子、瞎子?
行军打仗,情报是最相当重要的一项,有些时候,重要程度甚至还要超过士兵数量和战斗力。
没了探子打探情报,自己一方单方面向对方透明,完全失去了主动权,这仗还怎么打。
兀颜对这个疑似是贾瓒的敌军将领,愈发的忌惮。
手里有一支来去如风、执行力拉满的可怕骑兵,还有一支隐藏在暗影里的斥候部队。
作为他们的首领,这个人又岂能是易与之辈。
兀颜怀揣着忧虑返回了中军大帐。
此时,左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也在中军当中扩散开来。
尤其的逃回来的左军逃兵,绘声绘色的将那支大梁军队,描述的仿佛是神兵天降一般。
这更是使得中军的东胡士卒人心浮动。
兀颜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开始刻意的封锁消息,连续以胡言乱语扰乱军心为名,处决了十余名倒霉蛋后,总算是暂时稳定住了军心。
但是,第二天早上,又迎来了变故。
清晨,兀颜吃过早饭,正要下令拔营启程之时,却忽然想起,都一夜过去了,昨晚派出去屠杀的队伍,竟然没有一支回来的。
联想到左军被拔掉的探子,兀颜心中冒出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中军大营之外,忽然出现了一支队伍。
巡防的兵卒以为是偷袭,正要放箭射杀之时,才看到来得是昨晚放出去搞屠杀的自己人。
只是这些人很对劲。
昨晚出去的都是骑兵,但这些人都是步行回来的。
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大的麻袋,不时有鲜血从麻袋底部滴落,在他们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
所有人都精神恍惚,丢了魂一样的走着,仿佛是一群行尸走肉一般。
“喂!你们怎么了?你们的马呢?”
有驻防的士卒大声的喊道。
但他们却理都未理,依旧在呆傻的往前走。
营地内有士卒迎了出来,走到他们身边,奇怪的拍打了下其中的一个人。
“喂!发生了什么……”
随着他这么一拍,这个人肩膀上的袋子应声滑落,
周遭的所有东胡士卒顿时骇然。
只见从袋子当中,滚落出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从后脑勺挂着的一条猪尾巴来看,这些人,就是昨晚被派出去搞屠杀的东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