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在田野里的那些,连站都站不稳的士兵。
贾瓒翻身下马,笑着朝田泽一拱手,道:“将军渺无音讯,我还以为将军已经……”
“哈哈哈”,田泽大笑着挥挥手,道:“老夫命硬,天不亡我呀。”
“哈哈哈”
久别重逢两人相视大笑。
随即,田泽开始问起了现在究竟是个怎么回事。
自大同被破之后,他就一直在大同境内活动,失去了一切消息来源,对前线之事一无所知。
贾瓒简单的跟他讲述了一番。
在听到他竟然靠着三万多人,击败了东胡二十万人后,田泽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啧啧称奇的望着贾瓒。
他认为,以贾瓒的才能,将来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却是未想到,贾瓒竟然这么猛。
三万打赢了二十万,这般战果,便是放在史书上都能说上一说。
两人相谈正欢,便有属下前来,问问这些蹲在田野里的东胡人怎么办。
贾瓒扭头望了他们一眼,顿时嫌弃的别过脸来。
言简意赅的道:“挖个坑,扔进去埋了。”
下面的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朝他一礼,转身去安排了。
田泽见他要将这些人坑杀,有心劝他不要过多的造就杀戮,但想了想,又憋了回去。
两人关系再好,此战的主将也都是贾瓒,自己还是莫要多嘴的好。
充满杀戮和臭味的一夜过去。
折冲军将士们强忍着恶心,把东胡人从满是黄白之物的田野里揪出来,扔进了挖好的大坑里。
直到天蒙蒙亮之时,才彻底的完成任务。
劳累了这么多天,折冲军将士也已经基本都到了极限,贾瓒便下令原地安营扎寨,先休息一番再说其他。
中午,崔元和马致带着几个家仆,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折冲军营地之外。
除了他们几个,人群之中还有一个身穿黑衣,头上带着个帷帽的奇怪的人。
众人远远的瞧见有折冲军的营地,顿时大喜。
折冲军本就是为了追击东胡军的,如今就地扎营,便能说明东胡军已经被剿灭。
一路来到了营地门口,崔元朝着守卫的士卒恭敬的道:“这位军爷,我等是在晋地行商的商户,有大事要禀告贾大人,烦请军爷去通报一声。”
士卒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尤其是那个身穿黑衣、看不清容貌性别的人,问道:“有何事便直说,我家大人岂是你说见便能见的?”
虽说现在封侯的消息还未传到前线,但贾瓒目前的身份也很是了不得。
一等子爵,山陕督抚,折冲中郎将,加兵部尚书衔,几个身份加身,妥妥的封疆大吏,人臣之极,一般人哪能说见便能见到的。
崔元被拒绝,也不生气,满脸堆笑的上前道:“这位军爷,不是小的不说,而是事关重大,关乎整个晋地的安稳与否,小的着实需要慎重,还请军爷去通报一声。”
说着便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隐蔽的塞进了士卒的手中。
这名士卒低头瞧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揣进怀里,鼻孔朝天的道:“在这等着。”
说罢便让其余人严加看管他们,自己进营地通报。
崔元等人只能在折冲军士卒锐利的目光之下,硬着头皮陪笑的等着,心中却是羞愤交加。
想想他们在整个晋地,向来都是横着走的存在,别说是一般的士卒,便是知府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
但是现在,这群普通的士卒都敢不给他们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