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没有人能制衡于他了呀”,永安帝摇头叹道。
“呵呵,皇兄,你着相了”,忠顺王笑道:“便是压着不封,当今大梁军界,难道便有人能制衡于他了吗?”
“这……”,永安帝沉默了。
的确,贾瓒现在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封公也好不封也罢,大梁所有将领之中莫说是与他抗衡,便是在他面前能稍微有底气的人,都找不出第二个出来。
这个国公,对于贾瓒来说,只是一个名头罢了。
可是……身为皇帝的猜忌心,使得永安帝不能不去考虑人心叵测。
忠顺王也知道他的顾虑,深思了一番,不是很确定的道:“臣弟倒有一个主意,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但说无妨”,永安帝道。
忠顺王略微组织了下语言,道:“臣弟以为,可以命锦衣府暗中四处大肆宣扬其忠武之心,再强调陛下乃是伯乐之人,将他给架的高高的。”
永安帝先是一愣,思量了一番,越想越是觉得这个法子好。
说白了,这就是道德绑架,让贾瓒不得不全身心的为他效力。
只要把贾瓒塑造成关羽一样忠心赤胆的形象,一旦他日后有不轨的迹象,天下人光是唾沫都能将他给淹死。
君不见王莽司马懿被人唾骂了上千年,依旧不见有半点消停的迹象。
但凡是个人,都不会想着遗臭万年。
再加上贾瓒先前给世人留下伟光正的高大形象,是以永安帝认为,这反倒是贾瓒所乐意看到的,正好能成全他忠心为国之名。
“这个办法不错,就按你说的去办”,永安帝笑着点头。
这下忠顺王却是犹豫了起来,迟疑道:“皇兄,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
永安帝大手一挥:“不必考虑,通知李子兴,就这么办了。”
“待他返京之后便封其为国公,这也是他应得的。”
长沙府城墙之外,一道道云梯被搭上城墙,底下的叛军将盾牌举在头顶,拼了命的往上爬。
城墙尽是黑压压的人头,从上头望去,仿佛一群蚂蚁一般。
墙上的守军将煮沸的金汁倾倒在下面,恶臭滚烫的液体将墙下士兵烫的厉声惨叫。
女墙后面还有大量弓箭手,泄下箭雨,将下面的敌军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战场后面,南安王此时也没了以往的风度,身上的蟒袍沾满了污渍,头发也有些散乱。
原本便很是肥圆的大脸此时更显油腻,正拼了命的指挥士兵攻城。
在联军身后,数十辆巨大的投石车准备完毕,一道道冒着黑烟的火球被投进了城内,在屋舍顶上炸开,燃烧起熊熊烈火。
然而,还未燃烧多久,便被城内早已准备好的百姓用水给泼灭。
这是一场矛与盾的对决,似乎不论联军如何进攻,城内始终都有办法应对。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中午,联军数次攻上了城墙,却又被顽强的赶了下去。
直到最后,南安王见己方损失惨重,却始终都未能在城墙上站稳脚跟,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鸣金收兵。
“呜呜呜”,厚重的号角声在战场上响起,联军如同潮水一般缓缓退去,只留下了满地的尸体。
城墙上,一满身都是血污的高大男子喘着粗气,望着退去的敌军,长长的舒了口气,却又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笑脸。
口中笑道:“嘿嘿嘿,又多守了一日。”
此人乃长沙卫指挥使苏文山,长沙府的最高军事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