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感叹了两句,有知府衙门衙役前来,带着些许畏惧与尊敬的躬身道:“将军,知府遣小的过来,向将军了解情况。”
“哼,他了解这些做什么?找个开城投降的好时机?”,苏文山带着怒意的讥讽道。
益阳府的惨状,着实将长沙府的这位知府大人给吓到了,生怕长沙府也步了益阳后尘。
早在南安王领兵进入长沙府境内之时,知府大人便已经张罗着要投降。
谁知苏文山却是一个犟种,说什么也不投,还率兵包围了知府衙门,以战时为由,直接将知府给软禁了。
只凭着手中万把人,在十几万大军围攻之下,硬生生挺了六天,到今日,都已经是第七天了。
靠着坚守城池,苏文山收获了城内百姓大量的拥护和爱戴,对胜利的信心也越来越大,甚至有百姓自发参与守城,这才有了百姓齐心灭火的那一幕。
可是光凭着一腔热血是退不了敌人的。
经过连日的大战,本就人手短缺的守军已是伤兵满营,还要靠着百姓才能勉强守住。
城内粮食饮水也所剩无几,这般下去,破城是迟早的事。
此刻苏文山满脸都写满了烦躁。
衙役见自家大人被嘲讽,愣是连个屁也不敢放,瞧他的意思也不欲再说更多,便讪讪的离去。
苏文山双手撑在女墙上,面无表情的眺望着城外联军营帐,双眸中夹着森然的杀意。
旁边的副将也学他的姿势望着营地,愁眉苦脸的叹道:“求援信早就放了出去,却连个影子都没收到,也不知在咱们城破之前,能否等来援军。”
“你怕了?”,苏文山怒目圆睁,厉声斥道:“便是没有援军,我等从军之人,也当做好誓死报国的准备。”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副将脖子一缩,也不敢跟他嘴硬,顺着他的话说道。
苏文山冷哼一声,又扭头望向大营,严肃的面容忽的一笑,神色轻松道:“其余各府郡援兵会不会来,本将不知,但……也就在这几日,长平侯一定会到的。”
副将眼前一亮,忙声问道:“可是大人联系上了长平侯爷?”
苏文山摇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若联系上了侯爷,还用得着这般着急上火?”
闻言,副将失望的哀叹一声,又是低下头。
见他垂头丧气的模样,苏文山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不必灰心,本将方才可不是乱说,就在临近几日,侯爷一定会来。”
“小的还不知何事大人有了未卜先知之能”,副将难得的顶了他一句。
两人是同乡,互相之间关系极好,是以讲话也不像一般上下级那般拘谨,随意了些。
苏文山也不恼,乐呵呵的道:“这非是未卜先知,这是直觉,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言罢又鄙视的望着他道:“这也是为何我是指挥使,你只是个副将的原因,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差距。”
副将隐晦的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道:“是啊,侯爷一来,咱们便胜了,咱们一胜,有的人不仅不会升官儿,说不准还得倒霉呢。”
苏文山原本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如吞了只苍蝇一般,很是憋屈和难看。
这副将所指代的,自然是他软禁知府一事。
大梁素来有重文轻武之风,虽是说带兵打仗向来都是武将的事,可知府才是一地的最高长官,便是发生了战事,按以往惯例指挥使也要受其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