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必提杨再炎死后,他手底下的人本就心里有怨怼,能在对敌时不自己先打起来都已是难得。
正前方,武宿、武磐二卫完全相反,他们本就是京营之中抽调而来。
后面历经关中剿匪、晋地大战、剿灭山陕匪乱,又从蜀地出发收复西南,再到如今的湖广。
从北到南,从西到东,他们历经了无数的厮杀,彼此之间早已默契无比。
在武锐卫射击的同时,都不必得到命令,自然而然的便开始了冲锋。
与此同时,武锐卫也开始前压,始终与二卫寸步不离。
整体行进速度虽快,阵型却丝毫不见混乱,有条不紊,与联军形成鲜明对比。
很快,双方人马正面撞在了一起,刹那间,血肉飞溅,金属与骨头摩擦声、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两股方向截然相反的人流,在战场中央形成了一道泾渭分明的血肉分界线。
“杀,给我杀”,南安王眼中冒着血丝,凶狠的望着前方战线,厉声嘶吼着。
两股人马互相厮杀着。
战场中央的战线你来我往来回纠缠了片刻,待联军势道散尽后,折冲军开始缓缓推进,刀光剑影之后,留下满地的断肢残臂。
武锐卫的箭矢仿佛不要钱一般,一轮接着一轮的倾泻下来,每一轮箭雨都要收割大片的性命。
眼见着战线对己方不利,南安王更是大怒,更是声嘶力竭的指挥着。
猛然间,一支飞箭从空中落下,直奔着南安王过来。
好在旁边护卫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按在了马背上,箭支从他头顶飞过,却是射死了旁边的一个倒霉蛋。
南安王直起身子转头望了一眼,心有余悸。
来不及多想,头顶又有破空声传来。
他抬头望去,却见空中大片黑压压的箭矢,如黑云一般压了过来。
南安王大骇,旁边的护卫又及时举起铁盾罩在了他的头上。
好似冰雹一般的箭雨落下,顿时死伤大片。
待撤下盾牌后,南安王简单的四下望了一眼,便又紧张的关注着前方主战场。
便见前方己方士卒仿佛麦子一般被成排的收割,对于折冲军的打击却仿佛挠痒痒一般,伤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此巨大的差距,着实令他心急如焚。
联军士气本就低落,战斗力也远不如折冲军,再这般下去,崩溃只在一念之间,必败无疑。
扭头望向位处战线后方的武锐卫和辎重兵武玄卫,南安王咬咬牙,厉声问向身边的副官:“军中还有多少骑兵?”
副官想了下,答道:“约莫六千多吧。”
南方本就缺马,西南虽有滇马,但一般只当做牲力来使用。
骑兵作战需要极大的空间用来拉扯,西南到处都是山地,没有骑兵发挥的空间。
同时养骑兵又太贵,一般势力也养不起。
既用不着,也用不起,是以骑兵在西南压根就不受各方重视,这里还是步兵的天下。
早在还未反叛之时,南安王手里便只有不足三千的骑兵,杨再炎那边更是一个也没有。
能有如今这等数量,还是联军四处攻城掠地之后,南安王费尽心机搜集而来。
盘算了下数目,南安王点点头,凝眉喝道:“你来带队,所有骑兵绕后奔袭敌军后方,务必要砍了他的纛旗。”
骑兵绕后也是传统亿能了,开始时没有用上,完全是南安王自己舍不得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