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成了中高级将领的王虎,在别人面前也不再像以前还是大头兵时那般的大大咧咧了,很有礼貌的拱手道:“本将长平侯爷帐下,武宿卫指挥使王虎,久仰苏将军。”
“原来是王将军,久仰久仰”,苏文山表现的很是客气,甚至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二人虽然同为一卫指挥使,理应平起平坐。
但苏文山终究是地方守军将领,论及地位自是不能与闻名天下的折冲军将领相提并论。
更何况王虎身后可是贾瓒这个大靠山,哪怕地位比他高一些的将领,也会不自觉的矮他一头。
“王将军……额……”,苏文山有心想让他帮忙引荐一番,但又不大好意思开口。
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愣是给人一种扭扭捏捏的感觉。
“苏将军有话不妨直说”,王虎瞧着他这般作态,都替他感到难受,很是不耐烦的道。
苏文山身边的副将,趁着王虎不注意,狠狠的在他腰间拧了一把。
“嘶嘶嘶”,苏文山猛地一跳脚,很是不满的瞅了他一眼。
副将朝着他使了个眼色,心中暗暗着急。
苏文山也知道他的意思,无奈拉下脸来,躬身对王虎道:“王将军,下官很是仰慕长平侯爷威名,不知……可否替兄弟引荐一番。”
“哈哈哈”,王虎闻言大笑,道:“引荐倒是不必,侯爷对你很是感兴趣,便是你不主动开口,到时也会主动传你。”
苏文山大喜过望,神情激动:“侯爷知道我?”
“当然”,王虎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害的我们白白多跑了几百里山路,莫说侯爷,咱们整个折冲军上下,你的大名谁人不知。”
苏文山愣了下,不明所以的摸摸头。
整个折冲军都知道了我,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另一边,一众降将被押到了贾瓒处,跪在了他面前。
唯有南安王却很是强硬,挣扎着不肯跪,大喊大叫。
“本王堂堂郡王,岂有朝一小辈下跪之理!”
见他不愿下跪,贾瓒也不强求,让士卒将其他人押下去,单独留下了他。
南安王双手被捆着,圆滚滚的身体被绳子勒的一节一节,活像个圆滚滚的毛毛虫。
一身的蟒袍也已经满是血污和灰尘,头发披散着,很是狼狈。
脑袋却依旧昂着,甚至连贾瓒也看也不看,眼睛望着天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贾瓒骑在马上,神色淡然的望着他,忽然开口道:“在怀化府时,本侯去见了太妃与王妃。”
南安王面色一变,悲愤交加,神情很是复杂的道:“她们……他们状况如何……”
贾瓒缓缓摇头:“不太好,太妃与王妃很担心王爷。”
“呵呵呵”,南安王小声的笑着惨笑着,随后越来越大声,直到后面,竟是失声痛哭了起来。
战败之后,他这一家老小会有什么下场,他比谁都清楚。
男的全部都得上断头台,女的被送去教坊司,不会有一个人能够幸免。
百年传承,就此便都成了笑话。
贾瓒也不打断他,任由他哭了个够。
良久,南安王哭声逐渐平复,脸上还带着泪水,以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贾瓒,看在你我两家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我求你一件事……我如今有此下场……实乃罪有应得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教坊司……那……那里不是人该待的地方……”
想起教坊司,南安王心中复杂至极。
当年他还在长安为世子之时,教坊司便是他最喜欢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