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又朝东方一拱手,道:“此事过后,本侯会自向陛下请罚,以惩本侯越权之事。”
郭辛笑的很是开心,转头很是阴郁的扫了一眼苏文山,心中暗骂:有侯爷在此镇压,守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今日便是你这龟孙子的死期。
上首,贾瓒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郭辛,你可知罪?”
郭辛一愣,笑容顿时凝滞在了脸上。
这什么情况,不是要审问苏文山吗?
苏文山也是愣了一下,想起方才王奔对自己的话,紧绷的脸上顿时轻松了下来。
有贾瓒问话,郭辛不敢大意,上前一步,躬身结结巴巴的道:“侯……侯爷……下官……下官……”
其余人等,尤其是与郭辛有所勾连的属官,心也跟着跳到了嗓子眼儿上。
“郭辛,本侯问你,十日前,叛军进逼长沙府之际,你是否在这公堂之上,与众官员讲过要开城投降?”,贾瓒也不理会他,怒喝问道。
“下官……下官……”,郭辛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这事发生在贾瓒来长沙府之前,他不过才来了一日,为何会知道的如此详尽?
难道是手底下有人跟侯爷说了什么?不然没法解释为何只隔了一夜,连时间地点都知道了。
他阴沉的扫了一眼周边的属官,平复了自己的心境,尽量不慌不忙的道:“侯爷,下官的确提到过此事。”
“那你便是要认罪伏法了?”,贾瓒蹙眉望着他。
这般容易便认罪,不会这么容易的吧。
却见郭辛似是早有准备,躬身道:“侯爷,当时情况紧急,叛逆来势汹汹,长沙府守军不过万余,下官便是想破脑袋也瞧不出有任何胜算。有益阳府坚决抵抗,城破之后的惨案犹在眼前,为免百姓惨遭荼毒,下官这才提议投降叛军。”
“原想与叛军虚与委蛇,尽量保全城内百姓,稳住叛贼,待天兵一到,行里应外合之举。”
说着,他又望向苏文山,冷声道:“却是未想到,苏将军听后,上来便是破口大骂,称下官心向叛贼,兵围知府衙门,软禁了我等,还越俎代庖,接管了整个长沙府。”
“此等以下犯上之举,便是自国朝定鼎,也是闻所未闻,眼中着实没有半点朝廷法度可言。”
他说的声泪俱下,双膝跪地,哭诉道:“可怜下官等皆是一心为民,却平白受人如此欺凌,还请侯爷明察,惩戒此獠。”
话音刚落,堂下一众官员立马跪倒了一大片,齐声唤道:“还请侯爷明察,惩戒此獠。”
苏文山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他们骂道:“尔等尸位素餐之徒,竟敢颠倒黑白,胡言乱语,你……你们……”
他口才不太行,又怒气上涌之下,大脑一片空白,便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便撸起袖子一把将郭辛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大骂道:“你这违逆之徒,你为何不敢将你那日所言尽数说与侯爷听?”
郭辛被他提着领口双脚悬空,脸上却是不慌不忙的冷笑道:“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又指着地上跪着的官员道:“不信你问问他们,我都说了什么?”
“郭大人说,便是背上骂名委屈了自身又能如何,只要能让百姓免受荼毒,便是值得的”,有人高声唤道。
其余人等皆是连连点头。
“哇呀呀,气煞我也,尔等这些混账”,苏文山一把将郭辛扔在地上,举手便要打。
一拳挥出,在郭辛惊恐的目光之中,苏文山的手被人半路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