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甄宝玉完全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形象。
良久,见他实在答不出更多,永安帝也就结束了考校,将李进忠给喊了进来。
指着甄宝玉道:“去待他沐浴更衣,寻一住处暂且安置下来。”
“遵旨”,李进忠躬身应下,朝着满头冷汗的甄宝玉一笑:“公子且随老奴来。”
“多……多谢公公……”,甄宝玉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强笑着朝他一礼。
瞧着他的举动,永安帝阴沉无比的脸色终是略微松快了几分。
至少,还是个懂礼数的孩子。
李进忠带着甄宝玉前去沐浴,紧接着忠顺王便走了进来。
“皇兄感觉如何?”,忠顺王笑道。
永安帝苦笑着摇头:“难堪大用。”
接着又往殿外瞧了几眼,补充道:“好在性情温良,品性不坏。”
忠顺王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若有所指的道:“若只是这般性情,可当不了上位者。”
他们兄弟二人携手相伴多年,对彼此了如指掌,永安帝的心思,他早已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
闻言,永安帝脸上满是苦笑,却也未解释什么,只是缓缓的摇头不语。
忽的,他猛然一愣。
什么叫性情温良的人当不了上位者?意思是但凡是上位者,都不是什么好人呗?
他不怀好意,甚至还带着些幽怨的望向忠顺王。
朕怀疑是在拐着弯骂朕,可是朕没有证据。
察觉到了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忠顺王略显尴尬的一笑。
不多时,李进忠回来了。
“如何?”,不等他开口,永安帝先问道。
李进忠躬身道:“公子右臂处有一灼伤,脖颈正中确实有一朵梅花印记。”
“据公子所言,这灼伤和印记从何而来,他也不清楚,只知打从记事便已有了。”
永安帝脸色大变,急切的问道:“那印记,确实是在脖颈正中处?”
李进忠又是慎重的回想一番,很是确定的道:“确实是在公子脖颈正中。”
“呵呵呵……”,永安帝忽的发出一阵夹杂着愤怒和失落的惨笑。
忠顺王疑惑的唤道:“皇兄……”
“那印记……是他母亲亲手所留下的……”,永安帝朝着他摆摆手,眼角泛着泪痕。
“确实是在脖颈处没错,可是……可是……”
他面目逐渐狰狞无比,厉声嘶吼道:“可是位置却稍稍偏左了些,不在正中……”
“这么多年,每个细节朕都历历在目,那帮人想鱼目混珠,瞒天过海,简直是小视了朕!”
“那孩子只是他们抛出来的障眼法!人依旧还在他们手里!”
“这……这……”,忠顺王嘴唇不住的颤抖,惊的说不出话来,无力的瘫软在了椅子上。
内厂和锦衣府加在一块死了这么多人,折冲军又差点和江北大营干了起来,险些酿成更大的惨祸。
这一切竟然都是无用之功,两方人马争夺的,只是个假货而已。
忠顺王甚至都能想得到,那帮人是如何躲在暗处,一边看着两方人马厮杀,一边大声嘲笑自己。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是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灼伤也好,印记也罢,都是那帮人后来才添上去的,就是想要让朕相信,此人就是那个孩子!”
偏殿之中,永安帝已经彻底失控,一边抄起顺手的物件往地上砸着,口中一边嘶吼。
忠顺王则是满脸惨笑的坐在一旁,也不出言阻止,任由永安帝发泄。
“甄家,不诛你九族,难泄朕心头之恨!”,永安帝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听及此言,忠顺王这才开了口。
“皇兄暂且息怒,且听臣弟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