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帘而入,房内静悄悄的,唯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床上帷幔已经被拉开,秦可卿拥着锦被,呆呆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雨景发呆,白玉无瑕的香肩与莲藕般的粉臂搭在锦被上,柔顺的长发也未梳理,略显杂乱。
“怎么不盖好被子,当心些着了凉”,贾瓒上前有些责怪的将锦被朝上拉到了她肩膀上盖好。
秦可卿呆愣的俏脸这才回神,朝着贾瓒傻傻的一笑,嗓音有些沙哑的唤道:“夫君……”
“累坏了吧”,贾瓒笑问道。
以他的身子都累成了那样,都更不必提本就耐力不如他的秦可卿了。
“我……”,想起昨晚两人的荒唐,秦可卿俏颜一红,抓着被子往上提了下,盖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很是害臊。
“晚上还要不要了?”,贾瓒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秦可卿抬起清澈的眸子望向了他,藏在锦被下面的樱唇抿了下,鼓起勇气的道:“要……怎能……不要呢……”
“好了”,贾瓒感受着自己有些发软的双腿,略显心虚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安抚道:“你也不必心急,这般事情越是执着着急,反倒是不容易,便放宽了心,慢慢来就好。”
“我……”,听出了他话中的退意,秦可卿身子往上稍稍坐起了些,撅着小嘴,委屈巴巴的道:“道理我都懂,夫君又不是我,哪里能知道我身上的压力。”
后又絮絮叨叨着道:“夫君现在身份不同以前,我身为宁国夫人,本就承担传宗接代之责。”
“成婚了三年,至今我没一点的动静,我能不着急吗?”
“偏偏夫君又不喜欢去那些烟尘之地,府上也就我一个有名分的,再这般下去,怕是要被人在背后骂妒妇和石女了。”
她越是说越是委屈,眼圈儿逐渐的泛红。
只是落在贾瓒眼中,她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朝自己撒娇。
“好了好了,都依你便是”,贾瓒无奈的妥协。
秦可卿这才破涕为笑。
俩人又在床边坐了会儿,直到瑞珠从外间进来,帮着秦可卿洗漱穿衣。
待穿戴整齐后,夫人二人又去饭厅用了早饭,便又在湖边寻了处精致小巧的水榭,相拥在一起,静静欣赏着外头的湖光雨景。
人在雨声当中,会不知不觉的犯困,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睡,贾瓒只觉得眼皮子愈发的沉重。
反倒是秦可卿精力很是旺盛,小嘴不停的开合,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贾瓒也未仔细的听,只是随口应付着。
不多时,正说着话的秦可卿便听到耳畔传来轻轻的酣声,扭头一看,便见贾瓒已经睡着了。
望着丈夫很是安静的睡颜,秦可卿心湖微动,轻轻凑上去在他嘴边亲了一口,整个身子都缩在他怀中,美美的合上双眼。
她昨晚也是一夜未睡。
看样子今晚也消停不了,趁着现在先补一觉也好。
正在贾瓒与秦可卿走后的第三日,贾府后偏门处,马映雪手中提着竹篮从中走出,径直朝着西城而去。
一路上走走看看,碰到路边摊位贩卖的小玩意儿还会停下来瞧瞧,看上去似乎就是个出门采买东西的下人模样。
直走到西城一个位处幽静巷子内的跨院门口,这才停下了脚步,上前“咚咚”的敲了几下门,口中唤道:“老舅,在家吗?我来看你了。”
“来了来了”,门后传来了个很是不耐烦的女人声音。
院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圆滚滚的女人叉着腰站在门口,一双黄豆大小的小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马映雪,言语中夹杂着些厌恶的道:“我说你在府上就这么闲?三天两头朝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