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良的诡辩,刘焉当即翻了一个白眼。心想上次来时怎么不说你两位兄长成婚,还有自己当祖父之事呢。
眼下提这事不就是摆明了在威胁,人质从两个变为五个了是吧,算你小子狠。
“玄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玉也是为了你着想,就是行事有点偏颇,手段有点不光彩,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天子假死之事牵扯重大,刘备本就不想在此事上纠缠,因此想了想就将之轻飘飘揭过了。
张良一看成功糊弄过去,正松了一口气之时,没想到还有一连串的麻烦等着。
“好,那事如何我不想再提,算你过关。灌县之前那百丈高空的一跃,在你成婚之前,我们三位兄长也说过你,就不再翻旧账。”
“就从你去西域之后开始算起吧,隔三差五就要给我一个惊吓。”
“先是什么与虎谋皮,用我们仓库里充足的粮食在冀、兖、青、豫、司、荆等六州之地掀起了何等可怕的粮价之争,波及的百姓已有上千万之众。”
“后又在西域倒行逆施,攻灭六国,纵兵劫掠,无恶不作。这些事我都是有所耳闻的,还让人家把状不远万里都告到我这来了。”
“要不是我令人死死压着,不让那些使团随意走动,这事早就传遍天下,你的名声早就变得臭不可闻。”
“在西域散布瘟疫之策原本我是不同意的,是你小子说会及时收手,最多吓吓那些胡人,只要他们同意联合起来攻打乌孙就行。”
“我一离开西域,你就开始乱来。就是人家出兵了,你也拖着药不给,硬要乌孙彻底被屠灭才肯交药,最终导致死亡者不下数十万之巨。”
“再然后就是前段时间的陈仓之战,你送给文和的那个锦囊是什么意思。”
“替你背一个瘟疫围城的过错就已经被天下人骂得抬不起头,要是再水淹了整个扶风乃至关中,他那余生又该如何自处,难道真要隐姓埋名过一辈子。”
“再算算这一年时间,直接或间接死在你手上的汉胡人数加起来一共有多少,我看绝不下百万。”
“虽然那其中以胡人居多,又是众多军队累积杀戮的,你身上倒是没有沾上一滴血,可所有的谋划与命令皆出自于你。”
“我的天呐,到这个冬天你才满十八岁。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从那个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变成了伏尸百万的血屠。”
“让我怎么和你娘交待,怎么有脸见张家村的乡亲父老。要不是成婚的早,哪个人敢将自家女儿嫁予你。”
“卢师与蔡公何等骄傲的人物,一世清名皆为你所累,现在见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张良被训的低头不语,场上其他两人大气都不敢出。有些事平日没有细想,可经过刘备这么一盘点,再将其中不为人知的隐秘点明,他们就只能不断地倒吸着凉气。
大约沉默了半刻钟,张良挠了挠头道。“兄长,这错我认,但只能认去年因操控粮价导致数十万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之错。”
“胡人在我眼里如同猪狗,畏威而不怀德,不杀的他们害怕,以后将永无宁日,谁有那功夫去治理他们呐。”
“羌人反复叛乱,是襄阳王在那绝境之中给了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结果呢,却被那些狼崽子狠狠咬了一口。算他们识相,知道自砍一刀,否则这事没完。”
“至于火烧陈仓,水淹茂陵。这计本就只能成一半,我是故意写给贾诩的,好让你彻底收服这个人。他本就是冷血之人,不费点劲真的很难得其心。”
“我的另一手棋下在函谷关,那里的守将连带士兵共五千余人全部被我买通,早就暗中投了我们。袁绍与袁术那两个伪王也是我放走的。”
“数次的大败,粮价之争埋下的隐患,加上频繁的征召军队,被迫纳钱纳粮,已经惹得其治下的众多世家不满,许多人已经要变得倾家荡产了。”
“虽然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但纵有祖宗留下来的余荫,也经不住这么败家,人心惧幽已经开始慢慢转变了,背叛袁绍的逢纪就是例子。”
“我不信仅凭一番威胁,就能让那人与其家族死心塌地的跟着兄长你,无非是见风使舵,利益驱使而已。”
刘备被气笑了,正准备训张良呢,怎么话题突然就转到争天下上去了。罢了,罢了,以后多留点神就行,想要这小子听话真是比登天还难。
希望两位夫人都生个大胖小子吧,以后没事还能揍一揍出气。对这位四弟,还真不舍得下手打,如今的吓唬已经不管用了,算是彻底拿他没有办法。
“巧舌如簧,偷梁换柱,小子狡猾。但念在能认错,还算有救。罚你手抄论语、春秋各十遍,离开之前交给我。”
就在张良喜笑颜开,感觉自己已经蒙混过关之时,刘备又加了一句话。“禁足一月,安心屋子内抄书吧,你的字体我可识得,休想让他人帮你。”
听完张良的脸立刻就黑了,难得来一趟益州,还说借着此次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