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良明目张胆的威胁,刘焉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苦笑着说道。
“算叔父求你了,就放那孩子一马。要是跟着你学习一段时间,非得长歪不可。”
“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做跟着我就会长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张如玉乃是天下一等的大才。”
“四句惊世之言,一本心学,盖压多少读书人。后又学得郑师、卢师一身学问。他们二位加上我那岳丈,三人的藏书亦为我所取。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奇门术数,格物致知,在下无所不通,无一不精。”
刘焉差点就被这番话给打动了,觉得蓝陵拜张良为师好像也不错,但随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行,这厮心是黑的。以上那些全都是他的伪装,其真正擅长的乃是阴诡奇谋,下毒用间,窥探人心,测算天机。
还是乡间小子,手中无刀兵可用之时,就硬生生用火药武器逼着他这个一方刺史,朝廷大吏不得不上了他们桃园兄弟的贼船。
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面如冠玉,温润谦良的君子。实则是一个腹中藏墨,冷血无情,手段狠辣,行事百无禁忌,无所不用其极的狠人。
蓝陵本就因为之前被囚禁的遭遇心思过重,好不容易经过这段时间的开导才让其重新露出笑容。要是被张良带坏,如何对得起死在他怀里的蓝若。
“还是算了,叔父已经为他找好了许多老师,就不劳烦你了。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没必要盯着一个身世可怜的孩子。”
看着刘焉连声拒绝,张良也没有强求,只不过不得不在内心感叹美人计的可怕。他这个叔父如此宠爱外姓之人,以后家宅定然不宁,不过与自己无关就是了。
刘备自然一直都没有说话,虽然来益州才短短一月,但又如何看不出蓝陵有多受宠。其子刘瑁与刘璋的待遇也未必有那个孩子好,父子间有时月余才难得一见。
这事刘备劝过几次,刘焉一直都是置若罔闻,后来他也就顺其自然,不再过多干预叔父的家事。
在向两人行礼后,张良将身后的许褚带出了正堂,在后者尴尬的笑容中淡淡说道。
“回去后以小兵的身份自守一个月蓟县大门,张子凡与黄汉升分别去守安次与范阳。他们两个罚俸三年,你四年。”
之前听典韦说过,许褚对受罚之事并不意外,但他没想到会比其他两人多罚一年。
“军师,难道就因为刚才我拦了你一下就扣这么多呀,可那是主公之命,我又不能违抗。”
张良闻言没好气的说道。“刚才只不过是玩笑之语,我还真能因为一件小事迁怒于你。”
“多罚这一年乃是因为你都快将城防军变成许氏的了,竟安排了三十多个人进去。”
“举贤不避亲倒也没错,可那些人的才能你也清楚,有不少庸人混迹其中,凭借关系还成为了小统领。”
“滴水之恩,固然要以涌泉相报,懂得知恩图报是个好事。但升米恩,斗米仇,你如此毫无底线,不计代价地相帮,有一日他们必会给你闯出大祸。”
“据我所知,有一人已经将手伸向做生意的小贩了,吃东西也不给钱。虽然累计起来也不多,不过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利用职务之便收了十贯铜钱。”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因为他收钱都收到我的探子头上了。此人姓甚名谁回去你自己查。”
“给你一个面子,这事秘而不宣的处理,其他人不会知道的。再从张财的钱庄预支一年俸禄,将所收钱财十倍退还给那些商贩。”
张良说完后看向许褚,“许将军,现在张某再问一句,你服是不服。”
许褚羞愧的低下了头,躬身双手抱拳道。“军师直接喊我名字就是,是许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您大人有大量,还替我许氏宗族遮掩如此丑事。”
“回去我就将那个贪赃枉法的混账重重杖责三十,亲自送到军法处去。”
“算了吧,自古人情债最难还,没有必要因为一件小事让其他人对你生怨。悄悄将其辞退,你再替他补上那个窟窿,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已经安排进去的其他人就那样吧,有才有德者重用自无不可,一些庸碌之辈就你平日小心管束就行了。”
看着感激涕零,已经红了眼眶的许褚,张良拍了拍他的肩膀。
“派去守城门没有折辱的意思,只是磨一下你的性子,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秋天就要大封群臣了,你乃我兄长钦定的五虎上将之一,即将要独领一军去坐镇地方。”
“要是像在范阳一样总想着冒奇险,立奇功,必为敌人所趁。永远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既然别人不愿意来学,那就你来吧。从明日起,放下手中一切事物,来和我学习兵法。为期一个月,能学多少全凭你的本事,教给你的东西不许外传。”
许褚可是一个识货之人,能跟着张良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