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玄菟,此时的郡守王经手持长剑披着铠甲正在东门亲自指挥,这里已经被尸体堆满,其中有汉军的,有高句丽的。这已经是敌人的第三次进攻。北门的局势也不容乐观,乌恒人果然和高句丽勾结了,他们手中同样有着攻城武器,狼牙军校尉李典在那边苦战。
原本还说利用坚城挡住乌恒人,反正周围村子的百姓和物资已经全部进城,一粒粮食都没给他们留,消耗下去赢得肯定是这边,到时李典等到敌人士气低落之时趁势杀出,则一战可定也。
可乐浪、带方两地接连陷落,那些攻城武器太厉害了,土石结构的夯土墙压根就顶不住,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就被破城。高句丽的八万士兵很快就兵临城下,玄菟在北面和东面两个方向同时遭受了猛攻,破城也就在旦夕之间。
王经看着城下一眼望不到头的敌军苦笑了一声,然后喃喃自语道。“援军怎么还不来呢,这个高句丽绝对有问题,难道有公输家或者墨家的传人去了那边,这些攻城的冲车、云梯、井阑,还有那种巨弩车,这可如何拦得住。”
城下的明临答夫皱着眉头在想一个问题,虽然眼下的战事非常顺利,已经连下了两城,可汉朝人抵挡太激烈了。先不说这一路过来所有的村子连一个人都没有,破城之后那些士兵和百姓也没有逃跑而是与他们死战到直至最后一人。
随后仅剩的那些老弱妇孺点燃了提前准备好的干草、油布等物焚城,他们辛苦打了一通什么都没有得到,士兵们原本还想破城之后用杀戮、女人、财宝来释放战争带来的压力,哪知道竟然会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况。这两城百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姿态竟让这些高句丽人深深为之胆寒。
在明临答夫旁边的马上坐着一个戴紫金色兽首面具的青年,看着久攻不下的城池有些焦躁。心中想这些人也太废物了,拿着百工堂造出的精巧攻城器械,打一个小小的郡城都这么费劲。
于是他从身上取下胡桃木和鱼肠筋制作而成的反曲弓,搭上羽箭爆喝一声将弓弦拉成满月,仅用一息时间就锁定了自己的猎物,距离城头仅十五步远的郡守王经身上。
看着笔直射出去的箭明临答夫瞳孔微缩,那把名为射日的反曲弓手上没有百十斤的劲力休想拉开。这是他们王送给这个韩姓贵使的礼物,没想到看起来身形瘦弱的他会这么厉害。
“郡守大人小心!”有眼尖的士兵已经发现不对并大声提醒,可是羽箭速度太快王经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马上就要被击中额头。在这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从后方出现另一支羽箭将其挡下。
绝处逢生的王经此刻腿都是软的,心脏不争气的在狂跳,大口呼吸压下内心的惊诧然后转身看去。救了他的是一个身高八尺,头大面方,虎背熊腰,手上挽着强弓,腰间佩着长刀的中年壮汉。还没来得及说声感谢,就看到了其身后的小师弟张良。
王经的双眼在这一瞬间就被泪水充满,颤颤巍巍地从衣服里掏出两封血书。“你们终于来了,你们终于来了。张良,昭先、德枢,还有两城七万六千八百七十名百姓的血仇,你一定要报!”说完就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晕了过去,旁边的士兵给众人解释郡守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张良让人将昏迷的王经抬了下去,打开了那两封被血浸透的血书,是城破前郑玄的弟子任嘏和程秉写给大哥刘备的书信。信里说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在拖住敌人的脚步,奈何城墙太脆弱被轻易的攻破。
可是大家心里的那道墙没有倒下。为了给援军争取时间,为了给幽州上百万的同胞争取一线生机,所有人都愿意用血肉铸成新的城墙。信中最后说到,如果有来世,还想成为汉族儿郎,还想成为刘使君治下的子民。
张良看完后擦了擦眼泪,默默将手中的信贴身装进内衬缝着的口袋里,然后转身冷眼看着还在借着云梯不断冲上来的高句丽士兵,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道。“牵子经,张子仁,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炸死这群畜牲。”
随着张良一声令下,张子仁率领的麒麟军士兵和牵招下属的民兵将一箱箱淬了毒和金汁,里面填满了暗器的陶罐搬上了城头。点燃后就朝着云梯上挨得密密麻麻的高句丽士兵丢了过去。一时间爆炸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同一时间,许褚带着士兵将点燃了的雷震子抛向靠近的冲车,井阑等攻城武器,一阵火光过后将这些东西都给炸毁了。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得高句丽士兵嘴中大喊汉人会妖术然后扔下武器就往回跑。
“慌什么慌,不过是火药制作的武器罢了,将你的人拦住。”戴着面具的韩越赶紧让明临答夫控制住军队,这种恐慌一旦扩散开来是要出大事的。后者点了点头随后下令让督战官带人砍了往回跑的数百士兵,终于将局势稳住。
“这些东西的威力不小,总不能让士兵们用命去填吧,贵使有没有好办法。”韩越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我们的人正在架设投石机,准备发动一轮流星火雨,这种火他们是扑不灭的,等到城头的人手忙脚乱之时,你们立刻猛攻他们的城门。”
韩越口中的流星火雨其实就是在石头表面裹上浸满猛火油的黑色油布,点燃之后借助投石机抛向城头,落地之后随着撞击石头会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