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郡下辖十一个县,共三十万六千五百四十二户,一百九十五万五千四百七十六人,这个人口规模和数量几乎和幽州两年前差不多。
但这仅仅只是一个郡而已,由此可知益州到底有多么富庶,也不难理解为什么每个有抱负之人都要提一句刘璋暗弱。要是他真能经营好其父留下的这份家业,四处遍访谋臣猛将,这天下又何尝不能一争。
哪怕就是从血脉亲疏,宗族法理上来讲,刘璋这个刘也是有资格一窥大汉天下的。刘焉用尽一生给攒下的家底,奈何他根本就守不住。
不过这种性格正是张良需要的,在他眼中自己这个便宜叔父何尝又不是一个大大的反贼呢,要是刘璋的性格像其父亲,那就不能扣着老实的长子刘范不放了,得换个人做这益州之主。
今日张良来这内宅就是为了找下毒害刘焉之人的,因这老头不知自爱,来益州短短一年多时间竟纳了十二房美妾。最厉害的是他竟然能够做到雨露均沾,不偏宠任何一人,所以她们都有嫌疑。没想到还见到了调皮捣蛋的刘瑁,和那个刚学会走路的刘璋。
这事说来也好笑,刘焉自从知道他的儿子被坏人盯上之后,就决定多生几个。反正张良答应过保自家世代富贵,与国同休,多生就是多赚。
不明白刘焉心思的张良,还在暗地笑这老头不知羞,不过他已经看出谁有问题了。自己生得这副容貌,这场中鲜有女子不偷瞧他,只有一个穿着素色衣服,眉心贴着花钿的女子从未看过来一眼。
从内宅出来后他去负责采买的女官那里问清了各位夫人经常购买的东西,又借着不舒服请专职给刘焉看病的医师来给他切了次脉。
在这人来之前他还特意吞下一株毒草,当然提前服下了解药,不过还是很难受。因药草毒性比较烈,寻常之人误食以后如果没有催吐或者找到解药,一天之内必肠穿肚烂而死。
张良在说出是吃了那个怀疑对象送的桂花糕之后整个人就开始不舒服,问这个医师自己有没有事。对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压了下去,只说他没有事,只不过是水土不服罢了,开了一个加速血液流动的药汤之方就离开了。
在其走后张良立刻用桌上的竹筷按压舌根并猛按胃下开始催吐,吐了一会之后立刻开始喝提前藏起来的温盐水,反复折腾了几次,将刚才在宴会上吃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来,那个没有被腐蚀消化的毒草自然也在里面。起身之后他又再次服了一剂解药,这才感觉身体里那种灼烧感彻底消失。
这也是没有办法,来雒县已经五天,海量的人手已经撒了出去,可硬是抓不住这些老鼠的尾巴。这些人藏得太深了,已经融入了县里的贩夫走卒之中,大规模的搜查太浪费时间不说,还容易让他们心生警惕从而逃掉。
所以张良选了这株生在南方的毒草,名为七叶一枝花,因为那个女子就曾让女官给她寻过这种花。要让这个医师知道他的同伙忍不住动手了,而且已经下毒成功。
事成之后刘焉后宅那个女子自然是弃子,这场戏穿帮的几率不大,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入不了内宅,时间上不允许。这毒非常烈,所以留给他和所有同伙逃跑的时间不多,出门后自然是撕下所有伪装直奔窝点去找人离开。
这之后的事情自然是交给朴旭了,相信他一定会办的很漂亮,否则也就对不起张良从马韩把这个人才挖过来了。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封神之事即将进行,万一被这些人出手破坏,肯定会损害他这个天师的威望。
鹤鸣山那场大火他听说了,张衡父子已经跑了,不管他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都不能给其太多时间准备。
张良要借着这场封神收尽巴蜀之地的民心,一旦大势已定,其他郡县要是再执迷不悟不肯归顺,带那五万异族虎狼又不是来吃素的。
别说什么山高路险,这些兵反正是消耗品,全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疼。在帮刘焉收服益州全境之后,通缉两人的画像将会挂满所有郡县。除非人已逃离益州,否则搜山检海,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到。
他总觉得张道陵这个教派与那些百家余孽有关系,包括司马徽也是。但那人现在鞭长莫及,只能拿这五斗米道开刀,反正能埋伏自己三次,双方已经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数个时辰之后,一身是血的韩旭走了进来,对张良摇了摇头。“一共逮捕了二十六人,全部都是死士,牙齿里藏了毒囊,一看逃不了全部自杀。”
“没想到司马徽那个老儿还挺下血本的,这么忠诚的死士说送就送,我猜他能用的棋子已经不多了,雒县这里失败以后其他人应该会立刻撤离,此事先告一段落。下一步就是把张氏父子给我挖出来,这件事也交给你了。”
韩旭点了点头离开了,跟着张良的这短短半月比自己那二十多年的经历还要精彩。这人以身入局,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输的不冤。
一切结束后张良再次来到了内宅,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这里依然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刘焉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身下跪着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她的双手双脚皆被束缚着,倒是没有怎么受折磨。
看到张良来了以后,她突然开口说话。“白天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