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到底不是孙十万,纵然典韦和许褚二人勇猛无比,一路从后寨冲杀到了中军大帐所在之处,他依然没有慌张,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
在麴义的死士营顶上去止住攻势后,铺天盖地的羽箭就朝着他们射去,其中甚至还夹杂着强弩。
这一波不分敌我的攻击让典韦和许褚所率领的人马死伤惨重,要不是盔甲质量过硬,加上见势不对抓了个敌军挡在身前,指定就要交待在这里。
看着身边倒下的同袍,两人心都在滴血。在烧完后寨的辎重粮草后就该撤退了,不该如此轻敌冒进。当然也没人会想到袁绍这么狠,就连自己人也全部射杀。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之际,前方的关羽、张飞、牵招三人趁着颜良、文丑等将撤回营寨的时候带青龙军追了进来,看到典韦和许褚在被弓箭手围攻,赶忙上前冲开了个口子把人救了出来。
众人且战且走,在联军的包围圈彻底形成之前退出了军寨,这时幽州一方的狼牙军、禁卫军、城防军、民兵等大部队赶到,第一战也只能就此罢手。
事后统领诸将的关羽非常生气,要不是看这两人是大哥的心腹爱将,加上此时身中多处箭伤需要休养,早就军法伺候了,最后只能冷哼了一声。
“不遵军令私自带兵出战是为一罪,轻敌冒进导致四千多人战死是为二罪,坏我大事贻误军机乃为三罪,原本是要砍了你们以正军法的。”
“但念在两位之前取得的功劳,冲阵打出了我幽州军的气势,烧毁了敌人的粮草辎重,功过相抵免于斩首。但仍需打三十军棍,等伤好后执行。”
“此外那些阵亡将士家眷的抚恤金要从你们的俸禄里扣,以上判决有没有不服的。”
典韦和许褚苦笑着摇头表示没有异议,要没有关羽见势不对问了一嘴张飞两人去向,当机立断冒着箭矢冲进去救人,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要是烧完粮草辎重就撤也是大功一件,就可惜了他们立功心切想夺旗斩帅杀了袁绍,不把人家十几万大军放在眼里。
关羽说完后张飞看场上气氛有点沉闷,就对被纱布包裹地严严实实的两人打趣道。“你们怎么比老张我还要莽,是不是故意如此,想试一下仲景先生带明德大学那些医科学子新做出的纱布和刀尖药。”
“纱布这东西倒还好说,听说这药可金贵了,是由白芷、升麻、菖蒲、川穹、当归、南红花等十几味药材秘制而成的,因为成本问题一直没有普及。”
“幸好这次出征之前去买了几瓶带在身上,我还没来得及用上呢,就先便宜了你们。”
典韦有些脸红但没有说什么,许褚则是瞪了张飞一眼,不客气地呛了回去。“不就是两瓶药么,能有多贵,改天许某送你一车。”
“不过这效果是真的好,一敷上立刻就能止血,伤口也没有那么疼,比那烧烙止血之法强了百倍不止。”
张飞闻言大笑。“那就这么说好了,在下等着许大善人送一车药过来,每瓶刀尖药价值一金,对金铁之物造成的创伤有奇效,因此也被称作金创药。”
“什么,一瓶就需要一金,那卖了我也送不起。张翼德你这明显是诓我,刚才说的不作数。”
许褚怀疑他的耳朵出了问题,但想到这药关键时刻确实可以救命,也就没有质疑不值这个价,只是连忙耍赖收回刚放出的豪言。
几人都被许诸给逗笑了,反正只要他和张飞在一起,军营里永远都不缺少欢乐,刚才些许的不愉快也被众人抛到了脑后。
与幽州军营里的欢声笑语不同,联军这边就有些寂静沉闷。这仗打的窝囊,更别提什么章法,先是被人堵住门口戏弄了两个时辰,又有两个疯子冲进来烧了粮草辎重。
虽然后军从火里抢出了部分东西,但是原本够大军一个月的粮草现在已不足五日。更恶心的是这附近的村子依然没人,想抢点粮食都不行。
撤退已成了唯一的选择,可现如今对方的主力齐至,一个撤不好就会导致全面的大溃败,肯定会被追上来咬死。
看着没人说话袁绍叹了口气先抛出了话题。“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四将连一个关羽都拿不下。”
这话颜良、文丑、高览、张合不知道怎么接,鬼知道那个关羽的刀怎么那么重,今日他们的脸都快要丢尽了,最难受的还是文丑。
先是在损兵折将在陵县之前大败亏输,如今又在这范阳之战中差点被关羽两刀斩杀,所谓的威震河北仿佛是个笑话。
这时公孙瓒出来说了句公道话,表示此战并非是四位将军武艺输于人,而是袁军没有配备马鞍,随后解释了这物的作用。
张良多精呐,当时诸侯会盟讨董的时候,他带的全是没有装马鞍,钉马蹄铁的马匹,只有给黄忠的那匹照夜玉狮子是装了的。
无心者教不会,有心者不用教。陈留之前被狼牙军击败之后,张辽回去就把最简单的马鞍给找工匠复制了出来。虽然不似幽州这边精巧,仅是布匹与木头所做,就能让吕布在马上如履平地。
公孙瓒当时就是观察到了这一点,回去之后也给他的白马义从搞了一套,所以这次他和严纲、张绣三人都没有在张飞手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