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听到这番话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卢植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教训这小子是诡辩吧,但是他好像说的都是事实。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张良又趁热打铁的说道。“这次出使西域我是带着诚意来的,但奈何这于阗王不修礼法,目中无人,竟然敢当众扣留我幽州的使者,意图加害他们。”
“故而我在愤怒之下,这才下了攻灭于阗国这个错误的决定。事后我也自责不已,并没有迁怒其他国家的意思。”
“或许是看着那些枉死的无辜百姓心有愧疚,加上来这里后我一直水土不服,竟然生了一场大病,最严重时连地都下不了。”
说完张良赶紧用提前藏好的催泪之物抹了抹眼角,忍不住的哭了起来,就连声音都比刚才大了几分。
“当时随军医师告知,我身子本就虚弱,如果在这么操劳下去定然药石难治。”
“所以才将所有的军务托付给了张子仁,留在这西城安心养病。老师,弟子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卢植脸部微不可察的一抽,看还有外人的份上,决定陪张良把这戏唱下去。“如玉,这样看来是为师错怪你了,这里面有何隐情你快快说来。”
所有西域使者都在冷眼看着这对师徒表演,他们也有些好奇这个张良到底能够无耻到何种程度。
至于跪在中间的张子仁只能苦着个小脸,等待着那口黑锅扣在他身上。臧霸等将都暗暗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殊不知片刻之后等待他们的会是同样的结果。
听到卢植的询问之后,张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是我考虑不周,把军机大事交给了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因我病重之事记恨上了西域诸国,这才下达了攻城灭国的军令。”
“还有,天狼军士兵劣习未改,无视军纪到处祸害西域子民这件事,我也是刚刚知道。”
“他们究竟怎么敢的,在进入西域之前我可是三令五申强调了不要残民害民,我们是一支仁义之师。”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我是反复教过的呀。前几天他们被乌孙与龟兹国杀得大败亏输,损失惨重。而没有作恶的麒麟军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不就证明了这个道理。”
场中无论是敌我双方都嘴巴微张的看着张良,大家都惊呆了。已经被灭国的莎车使者先是长笑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指着其鼻子骂道。
“无耻之尤,你才是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现在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的一干二净,是想将我等都当作傻子么。”
看到别人骂他张良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看向这个莎车国使者。
“你还不知道吧,你们的王昨夜突发恶疾离世了,在走前他留了封书信表示为伤到我兄弟赵子龙这件事表示万分愧疚,愿意内附成我幽州的一个县。”
“哦,对了。他在临死前还说了三件事,一是不让我再追究这些将军们失手做下的那些杀俘之事,二是将他的所有子嗣全部送去幽州,三是害怕路上寂寞想找些忠臣作伴。”
“毕竟人死为大,这些请求我实在不好拒绝。来人,把这位先生拖出去砍了,然后将他的尸首厚葬,就埋在莎车王的旁边。”
莎车国使臣听后面露惊恐之色,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被典韦一拳打在面门上,然后单手提着衣领给拖了出去。
唯一能阻止这件事的卢植保持了沉默,其他使者则是被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表现的惴惴不安。
看没有人敢再说话,张良这才继续说下去。“大错已经铸成,这七国之民都受到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就像刚才那位先生说的那样,张某人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因此我决定将这七国全部纳入幽州,化国为县,好好为曾经做下的错事弥补。”
西域使者们再次睁大了眼睛,按照理法来讲,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不应该释放这些国家的王室和权贵,将你的兵退出去么。
怎么就变成了心安理得的拥有别国领土了,敢情在这说了半天你是一寸土地都不打算让啊。
众使者已经开始感到头疼了,幽州之主刘备他们也见过,一看就是个赤诚君子。这个大儒卢植这一路过来所有人也无不钦佩他的人品与学识。
可怎么到了最后这里一切都变得不正常了呢,原本他们还打算和张良扯皮一下,想要让几个被灭掉的国家复国,莎车就是其中之一。
可刚才那一幕只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莎车王竟然被这黑心肝的给弄死了,就连使者出言挑衅了几句也被当场杀死。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汉朝,还有眼前这个张良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算你是治公羊的,也不至于把事做这么绝吧。
看无人敢持反对意见,张良满意的一笑,在西域这个肉食丛林里一向是以实力为尊的。
弱国无外交,如果不是幽州的军队实力够强,他的手段够狠,这些人未必会安静的坐在这听他扯淡。
要知道天狼军虽然输了,但那是中了埋伏被五万人围杀的结果。之后黑骑入场,虽然只有两千多骑,可是直接将乌孙与龟兹的精锐给吓跑。
这两个国家可是西域有数的霸主,他们的军队竟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