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辞献从后院翻墙匆忙进了宁王府。
“三哥在何处?”
折离见六殿下从后院悄悄赶来,想来是有大事,便赶紧领进了屋。
沧辞暮只是呆坐在窗前,见沧辞献进来,也没有任何反应。
沧辞献见状,赶紧大步走到他跟前,
“三哥,出事了。”
沧辞暮依然没有回头,目光落在高墙之外。
“三哥,我那日在城外遇到一个青初公子,我觉得像是颜初回了东都,但是她并未与我相认。
我不太确定,便派了江河暗中跟着......”
沧辞献话还未说完,沧辞暮便骤然回身,“她在何处?”
“不知为何,她去了姜国公府做小厮,刚才......刚才何统领带着禁卫军去将她抓走了,说是父皇的旨意,去捉拿奸细。
江河说,他见到二哥身边的丁一,也去了姜国公府。
你说是不是她的身份被二哥查出来了,所以二哥禀报了父皇,禁卫军向来只听父皇调遣。”
沧辞暮二话未说,起身便往府外走去。
寒秋上前阻拦,“王爷,您如今出去便是抗旨,是死罪。更何况贤王殿下说的那人还不一定就是颜姑娘。”
沧辞暮毫不在意,就算不能确定是不是她,他也必须去看看。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她,他也断然不能让她陷入危险,
沧辞暮径直从后院飞身而出,离开了宁王府。
折离和弃月也知道,眼下谁也拦不住王爷,只要遇到颜姑娘的事情,王爷就失去了理智。
现下能做的只能是赶紧跟好王爷,别出了什么事才好。
寒秋在心中发恨,那个颜初,为何总是让王爷如此记挂?连命都不要了?
出了王府,沧辞暮便往姜国公府而去,走到半路却遇到一直暗上守在姜国公府的江河快马而来。
“王爷,太子在姜国公府并未抓到颜姑娘,如今正带着追兵往城门外追去。”
沧辞献跟在身后,“三哥,颜姑娘既然已经脱身,你便赶快回府吧,别让父皇发现了。”
沧辞暮毫无表情,冷声道,“你带着江河回府去,今日你未曾离开过贤王府,记住了吗?”
沧辞献知道三哥是不想牵连他,可是眼下的情形,他怎么能走。
“不,三哥,我陪着你。”
沧辞暮未再说话,趁他不注意,抬手将他打晕,交给江河,
“带你家王爷回府,同你家王妃讲,今日王爷一直同她在一起,未曾离开过。”
江河也知道宁王是为自家王爷好,今日之事是杀头的大罪,江河当然不想自家主子牵涉其中,
便带着昏迷的沧辞献悄悄回到了贤王府。
这次直接进了赫连如月的主院,赫连如月听江河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便让江河扶着沧辞献躺到了床上,
“你退下吧,从昨日王爷便一直宿在我屋中,今日乏了,所以睡得晚了些。”
江河和青叶他们退下,赫连如月坐在窗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沧辞献。
末时又看向外面,高墙之外,天空蔚蓝。
原来,一向冷静沉着的宁王,也会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
原来他也会因为爱上一个女人,而奋不顾身。
原来他也会爱,而且爱得那般热烈......
原来他并不是谁都不爱,他只是不爱她罢了......
沧辞暮带着折离和弃月穿过城门,往城外去。
远远便见沧辞信带着禁卫军,正在追一辆马车,那马车上回首的人,正是青与归。
原来,她真的回来了。
她回东都了,却没有去宁王府看他,而是去了姜国公府。
她又要做什么?
她显然不是为他而来,想来又是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
沦龙国也有派出奸细潜入白羽国,这本就不是什么密事。
可是不重要,什么白羽国奸细,什么任务,都不重要。
过去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思念,所有的背叛都消散了。
哪来什么原谅,他从来就未恨过她。
眼看着沧辞信的追兵将至,沧辞暮从马背上拿起长箭,对准沧辞信的马蹄射去。
正在全力奔跑的马一声嘶吼,前蹄在空中高高抬起,然后一个稳,马倒在了地上。
沧辞信一个飞身跳下了马,他顺着箭看向了沧辞暮的方向,笑了。
他,果然来了。
也就是这一个缓神的时机,沧辞暮从马上腾身而起,一跃挡到了沧辞信的面前。
回首,青与归驾着马车,消失在山路的转角处。
沧辞暮看着马车消失,她安全了。
可是,竟未见上一面。
沧辞信拍了拍莽服,看着挡在面前的沧辞暮,似乎并不意外。
他反而是笑了,笑得很得意,如果放走一个颜初可以将这位从前战功赫赫的宁王置于死地,那太值了。
沧辞信似乎并不着急去追,只是笑道:“三弟,你擅自出府,本已是抗旨。
如今又硬放走了敌国奸细,不如想想,怎么和父皇交待吧?”
寒秋马上意识到,沧辞信并没有急着去追逃跑的颜初。
那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什么敌国奸细,他就是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