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沧辞暮冷声道,
“一条也没有。”
“那你为何与她成婚?”
沧辞暮冷冷看他,一副你脑子有病的表情,
“本王何时成婚了?”
“这不是暂时没有成婚嘛,可迟早你们二人是要成婚的。
这些年,也没听你说要退婚啊?”
“皇祖父打小赐婚,娶谁并无不同。你说的喜欢,世间有几人如此?
父皇与皇后,与你母妃,与我母妃?
太子与太子妃?二哥和二嫂?
你见过谁有你说的那种喜欢,整日里不做正事,尽说些乱七八糟的。”
沧辞献听罢,神情也有些低落,皇家婚事向来不由本心。
“你等着,我定会与你们都不同,我会娶一个我喜欢的王妃,恩爱不疑,相守白头。”
没由来的,颜初那张瓷白的小脸涌进了沧辞暮的脑海,让人心烦意乱,皱眉道:
“说正事,查得如何了?”
“正如你想的那样,这次行刺东宫那位的手笔,他在复州私下豢养了一批死士。
只是很奇怪,二哥居然也收到了消息,而且正在调查此事。”
“沧辞信?”
沧辞献点了头,这沧辞信是当今慧贵妃之子,母族势大。
这些年在朝中,与太子斗得厉害,两人向来水火不容。
“二哥调查此事,格外顺利,如今顺藤摸瓜,已经快查到复州去了。相信很快东宫那位私自豢养死士的事情,便能浮出水面。
只是,我觉得这有些太顺利了,仿佛是有人故意让他查到。”
沧辞暮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既然沧辞信想要利用此事,我们便静观其变,若此事由他来帮本王做,也省得本王出手了。”
沧辞献依然有些担忧,“可是你战功显赫,如今威望剧增,终归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待我忙完东都的事情,会跟父皇请命回封地去。”
沧辞献听了很是意外,“就这么算了?他可是差点要了你的命?”
沧辞暮抬眼很认真的看着沧辞献,沉默良久,
“不然我也要了他的命?皇家亲情虽然淡薄,但是不到万不得已,我无心残害兄弟手足性命。
再者,东宫那位要是不在了,你又觉得现下的局势,谁可以取而代之?
再者也不是算了,既然二哥查到了,以二哥的性格如今有了铁证,就不会轻易松手,那
便让他们二人去争吧,我且坐山看他们斗。
那些死士是东宫这些年的心血,一旦除掉,无疑斩了他的羽翼,东宫那位,应该能消停些。”
沉默片刻,沧辞暮又道:“东宫的事情就让二哥去斗,但是引导二哥查到线索的幕后之人,我们需要继续调查。
这幕后之人既然能查到豢养死士,又故意透露给二哥,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此轻易就能暗中搅动朝局,此人不容小觑。”
沧辞献瞪大一双狭长的眼睛,崇拜的看着沧辞暮,
“三哥,还是你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沧辞暮看着面前的六弟,小时候他们的母妃都只是个美人,都不得宠。
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去巴结太子和母妃得宠的二皇子。
只有沧辞献会整天跟在他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叫三哥,三哥......
后来沧辞暮在与白羽国一战中,大获全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连破白羽国三城。
他被皇上亲封宁王,楚州便是他的封地。
就这样,沧辞暮的母妃才得封了敦贵妃。
第二年,沧辞献也被册封了贤王,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却无封地。
他的母妃也因此才从美人封了一个昭仪。
封王听起来是皇恩浩荡,却也意味着,在皇上的眼中,他们二人都不可能是储君人选。
可沧辞献并无战功,没有封地,不过就是个被架空的闲散王爷。
沧辞暮自然知道,虽然他如今大部分时候远在封地,但父皇依然忌惮他战功显赫,
而六弟从小就与他交好,所以才怕六弟在朝中得势,与他里应外合。
才草草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贤王。
为此沧辞暮一直对他心怀内疚,“六弟,终归是我连累了你。”
沧辞献笑得没心没肺,毫不介怀,
“三哥,你说什么呢,我本就不喜欢那些阴谋算计,如今在宫外有了自己的府邸,我乐得逍遥自在呢。”
沉吟片刻之后,沧辞献终于忍不住开口,
“三哥,你难道真的不想争一争......”
“我当然不想,我只想回到楚州封地,驱逐白羽军,在那里逍遥自在,守一方安宁。”
沧辞暮冷冷地打断了沧辞献的话。
沧辞献闭了嘴,然后又笑了,
“所以嘛,我从小就最喜欢三哥,因为我们俩都是真心不想参与这尔虞我诈的朝堂之争,我们都是想要自由的人。”
说罢,沧辞献让小二拿了酒来,酒过三巡,有些醉意,
“三哥,我最羡慕你,早早有了封地,可以离开东都这是非之地。
楚州虽然偏僻,但是在那里,天高皇帝远,一切你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