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颜初和景修悄悄来到安阳长公主的屋中,
春兰早已被颜初提前下的药给迷晕了,此时不省人事。
安阳长公主轻声问道:“颜姑娘,有结果了吗?”
颜初将药渣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药里面的每一味药都没有毒,从表面看起来,还都是些上好的药材。
但是其中一味甘草和芫花,两者一起熬制,就会产生毒性,
又因长公主常年服药,所以长年累月下来,身子才会中毒颇深。”
“那可有解法?”
颜初掏出一个方子,“能解,但是如果有人监视你们,那镇南王府出去买这些药材估计很容易被发现,
不如我将这个方子悄悄给浮画,与归哥哥在东都有药材铺子,让她悄悄去铺子中将药取来。
这样就没人会发现,而且就算查出来,铺子里也不会告诉别人,我们到底买的什么。”
安阳长公主看着面前的颜初,倒是个机灵的小姑娘,
“颜姑娘,你可有办法让我呈病入膏肓,命不久矣的假象?或者是让人假死?”
“假死?”
“假死?”
景修和颜初同时问出了声。
安阳长公主一声叹息,“既然是他要我死,那只要我还在东都,便是不死不休。
而且如今修儿得罪了太子殿下,怕是往后在东都也免不得危险重重。
如果我能假死,或者是呈临死之兆,宫中太医看过之后,
便以我想与镇南王团聚,见最后一面为由,让修儿护送我回到封地,
如此这般,也算是先缓了眼下之急。”
景修听罢,只觉得母妃心思缜密,自己这些年贪玩成性,仿佛从未想过家族之事。
“母妃,那便呈频死之状吧,他日要是被皇上发现您还活着,
可以说是在景州遇到神医,也可免欺君之罪。”
颜初对这些世家大族,朝中之间的利害关系并不太懂,心中只觉得景修极好,
如果能帮他一家团聚,当然是件极好的事情,所以欣然答应了,
“那我写个方子,让浮画一道把药送来。
此药服下后,长公主就会脉象呈枯竭,将死之状,就算太医来诊,也发现不了任何端倪。
我再提前配好解药,待长公主和景修离开了东都,
路上便可服下解药,这样长公主的身体便无碍了。”
安阳长公主看向颜初,她确实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孩子,
“你可知道,帮我们做此事,若是被人知道,会掉脑袋?”
颜初在心中能猜到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会有危险。
倒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还会掉脑袋。
“可是我想帮景修,如果能让你们全家团聚,便值得。
再说,我们小心一些,不会有事的,浮画是与归哥哥留给我的人。
与归哥哥说过,我想要做什么,东都的铺子和浮画她们都会听我的。”
长公主有些眼眶微红,修儿这次是真的遇到了一个极好的女子,只可惜天意弄人。
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一个匣子,递给颜初,
“颜姑娘,我与修儿这次离开东都,回到景州,往后还不知会是何局面,
当今皇上对修儿的父王甚为忌惮,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
这些是镇南王府在东都的产业,铺子、庄子、地契,现在都交予你。”
颜初看着那匣子里厚厚的一摞地契,直摇头,
“长公主,这些我不要。”
谁要是见到这么多产业、地契,自然是要多看两眼的,
可是颜初对这些毫无概念,长公主对颜初更是喜爱,笑着道:
“我和修儿离开东都,这些也无人可托付,全当感谢颜姑娘真心相助。”
“那感谢也不用给我这些啊。”
长公主拉过颜初的手,拍了拍,
“那就请颜姑娘先帮忙收着,往后要是你与修儿还有机会能再见面,你们两人再商量如何处理可好?”
景修也在心中伤怀,此去景州,前途未卜,
甚至未来会有欺君之罪的风险,那他是万万不能拉着颜初卷入这样的纷争,白白搭上性命。
虽然,他很认真的想过,未来有她会是什么样子。
景修故作轻松的相劝,“嗯,听母妃的,你就先帮忙收着吧。”
听了这话,颜初接过了匣子。
......
夜色中,
浮画拿着药方悄悄从后门跃进了‘颜归草堂’,
这‘颜归草堂’是青与归在东都的产业之一。
她脚刚落地,便有两个伙计模样的人站在了浮画面前,正要出手擒拿,
浮画掀开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一个祥云花纹,
那两人便收了手,浮画将两张方子递了过去,那两人并未多话,转身去取药材。
不多时,那两人拿着准备好的药材递给了浮画。
浮画转身从高墙上一跃而起,全程他们都未说过一句话。
高墙之外,浮画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一个黑影跟踪她,一直到镇南王府。
待浮画进了镇南王府,那黑衣人转身也没入夜色,走过一处小巷,
另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