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长安站在赫连如月身后,沉默得像空气一样。
但是赫连如月身边的丫环青枝却忍不住开了口,
“小姐,您为何今日亲自登门去看颜初?您的身份何等尊贵,何须如此委屈自己。”
赫连如月回了身,轻声呵斥,
“怎可如此无礼?颜姑娘是辞暮哥哥看重的人,如今辞暮哥哥远在楚州,她受了伤,我自然应该代辞暮哥哥好生照顾好她。”
青枝不服气的嘀咕,“可今日那颜姑娘却惯会装的,小姐都容下她了,她还故意说与宁王殿下不熟。
真是个下贱的狐媚子,前些日子跟着景世子回了镇南王府。如今景世子回了景州,不要她了,她倒勾引上宁王殿下了。”
赫连如月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青枝,你若是再如此不懂规矩,胡说八道,便别再跟着我了,我是教不了你了。”
青枝见小姐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认错,“奴婢知道错了,只是替小姐不值。”
赫连如月心中一阵刺痛,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辞暮哥哥对哪个女人正眼看过。
甚至是对她,都不过是基于礼数的周全和得体。但他看向颜初的眼神,却是真正的不同。
从前她就知道,辞暮哥哥对她冷淡了些。她以为,他只是本来性子就冷淡,他只是谁都不爱。
如今看来,不过是只对她一人冷淡罢了。
原来辞暮哥哥也会爱上一个人,他看向颜初的眼神,明明簇着光。
赫连如月只觉得心中紧得仿佛无法呼吸,难受得紧,
“长安,你可还查到什么?”
长安远远地站在那里,冷声回道,
“并未查到宁王殿下何时与颜初姑娘相识的,属下会接着查。”
赫连如月一声叹息,“罢了,既是辞暮哥哥看重的人,他不想旁人查到,你自然是什么也查不到了。”
长安神色阴戾,可惜昨夜未能取了那颜初的性命,竟让一个黑衣人将她救走。
眼下自己也有伤在身,不能再莽撞行事,免得牵连了小姐。
现下,只得让那女人再多活几天,等寻到时机,再杀了那个女人。
她,怎么配和自家小姐相提并论?
她怎可让小姐如此难受,那个女人该死,必须死。
赫连如月坐在榻上,神色慵懒。往后,这便是三个人的世界了吗?
可是,女子宿命如此,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一声重重的叹息化散在风中。
......
颜初在府上养了几日,服了自己配的药,身体已经痊愈,
今日便打算偷偷溜出城去逛逛,想引那黑衣人出来。
既然那人想杀她,那应该是有在暗中查她的行踪,索性来个请君入瓮。
不想带浮画和海棠,颜初便想从后院的围墙偷溜出去,
刚行至青与归的院子,隐约听到里面仿佛有说话的声音。奇怪了,与归哥哥不在府中,何人会进他的院子?
颜初悄悄到了角落往里看,便见浮画站在那里,身边多了一个少年,
“浮画姑娘,公子应该是出事了......”
一听到这话,颜初来不及多想就冲了出去,“与归哥哥出什么事了?”
颜初的出现,让浮画和那个少年都吓了一跳,两人赶紧跪下。
浮画开了口,“小姐,这是公子身边的浮有。”
颜初因为着急,声音也大了些,“你说,与归哥哥出什么事了?”
浮有以为小姐这是在发脾气,吓得赶紧开口,
“公子前些日子去了珑山派,说要调查一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事属下不知。
可是属下在山脚下等到现在,仍未见公子下山,便想公子定然是出事了。”
“珑山派?与归哥哥去那里做什么?”
颜初并不知道珑山派是什么,可是眼下也来不及想其他的。
“浮画、我们即刻出发去珑山派。”
杜管家和海棠也闻声赶了过来,
“小姐,青公子有交待过,不许小姐涉险,小姐还是留在东都等公子的消息吧!”
颜初性子一向温和也没有架子,待府中下人都极好,
可是眼下听说与归哥哥出事,自然是万分着急,
“那公子是否也说过,这府中的一切事宜是我说了算,你们都不得忤逆。”
浮画抬眼看着此时的小姐,竟觉得多了几分从前未见过的气势和果断。
杜管家拗不过,只得去牵来了几匹快马,
颜初正准备出发,却见一架豪华的马车在颜归府门前停下,从上面下来的正是沧辞婉和安夏。
她们今日本来是想来看看颜初,一起喝茶聊天的,却见她正神色匆忙,要出门。
“颜初,你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还骑马?”
颜初心中着急,也无心和她们多客套,
“阿婉,与归哥哥出事了,我得马上去珑山派一趟。”
沧辞婉一听,脸色大变,“什么?青公子出事了?那我也和你一道前去。”
“你又不会武功,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吧。”
沧辞婉当然不愿意,她确实很喜欢青与归,虽然也知道青与归待她总是疏离有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