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辞献站了起来,来不及管身上沾着的泥土就往外走,
“我去右相府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撤回状告,私了此事。”
折离追了上来,“贤王殿下,您要不先去刑部一趟?
此次出事还有姜国公府的姜大小姐也在场,当日在青云楼,颜姑娘便与那姜明才有过节,
就怕此番沈家和姜家会借机对颜姑娘动刑。”
沧辞献觉得折离说得很有道理,便决定先去一趟刑部,
至少让他们暂时不要对颜初动刑,然后再去右相府想办法。
折离也是万分焦急,可他到底只是宁王殿下身边的一个侍卫。
就算有影卫可调动,但总不能在东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干出劫狱这样的事来。
面对右相,姜国公这样的人物,他只能请六皇子贤王殿下出面。
虽然,右相也不一定会卖六皇子面子,毕竟六皇子并无实权。
可眼下并无旁的办法,只得一试。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也只能带着影卫劫狱,
救出颜初姑娘,带她去楚州与王爷汇合。只是这样,必然会为王爷带来很多麻烦。
可是,王爷留他在东都,便是要他不惜一切代价护好颜姑娘。
只希望此事不要走到最差的那一步。
沧辞献一行人刚到刑部门前,便见青与归已经等在那里。
他不过是个商人,虽然有钱能让鬼推磨,
可这次得罪的是当朝右相,那是皇后娘娘的亲哥哥,所以守卫并未放行。
青与归见沧辞献和折离前来,似乎并不意外。
守卫们见到六皇子,都行礼,
“贤王殿下......右相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沧辞献看向青与归,又看着那些守卫,
“右相的命令,也何时能管到皇子了?这事父皇知道吗?”
众守卫听了,吓得赶紧跪下,可这次受伤的是右相府的嫡出大小姐,
确实是右相亲自下令,他们不敢违抗。可面前的又是皇子,他们也得罪不起。
沧辞献转眼又收起了怒气,笑道,“大家也辛苦了,既然有青公子的银子拿,你们就收着买点酒喝。
右相问起来,你们就说是本王硬闯的,你们拦不住。右相总没下令让你们斩杀皇子吧?”
守卫的一听也有道理,那青公子给的银子着实是太多,晃眼睛。
“那贤王殿下请进,只是这位青公子却进不得。不然我等便无法向右相交待了。”
青与归也知道,如今得罪的是当朝右相,他一个商人的身份进不去很正常。
而且他心中早有救出颜初的办法,此番前来,只是想打点一下,
让颜儿在里面不要受刑,同时看看能不能问出些旁的,
他怎么也不相信,颜儿会故意打瞎沈云的眼睛。如果不是故意,那便是有人陷害。
查到更多,才会更有胜算,于是便对着沧辞献道:
“还请贤王殿下见到颜儿后,转告一句,让她把今日之事的经过和可疑之处细细说来。”
沧辞献也未再坚持,便带着折离和江河走进了大牢。
颜初见是沧辞献和折离来了,有些奇怪,
“六皇子?”
“颜姑娘,我们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颜初看向他身侧的折离,有些奇怪,这折离不是沧辞暮的侍卫吗?怎么没有跟着一道去楚州?
“颜姑娘,刚才在门外遇到青公子,他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但是有话让我带给你,
说今日之事经过如何,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浮画便将今日之事一一说了一遍,最后不忘强调,
“请转告青公子,沈小姐身边的那个丫环,定然是她从中动了手脚。”
当沧辞献带着折离和江河走出大牢时,青与归还等在门外,便将事情与他细说了一遍。
沧辞献决定先去一趟右相府,见见沈成刚,看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个丫环。
青与归却开口,“多谢贤王殿下为了颜儿四处奔走,青某还有事,便不同去了。”
沧辞献只觉得这青与归有些奇怪,竟然不和他一道去右相府,
而且他目光中虽有焦急,但行事依然沉稳。便未再多说,沧辞献径直去了右相府。
而青与归并未回府,而是去了颜归草堂。
这颜归草堂本就生意兴隆,此时人声鼎沸,都是来看病的,抓药的。
青与归走了进去,过一个门帘,穿过一处长廊,来到后堂,
两把太师椅,一张八仙桌,靠于墙边,上面挂了一副“妙手回春”的字。
青与归转运了八仙桌的那盆青松,墙上打开了两道门,里面竟是一间密室。
青与归起身往密室里走去,浮生早已等在里面。
“查得如何了?”
浮生也知道公子着急,直接开门见山,
“公子,那沈成刚倒真有可拿捏之处,他七年前和皇后联手,买通宫中的太医,
害得宫中的陈美人腹中胎儿早产,事后,他找人杀了太医全家灭口。
他两年前和幽州节度使贪污了赈灾款,如今皇上命御史台正在彻查此案。”
这样的答案青与归早已猜到,像沈成刚那样一个身居高位的人,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