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一个守卫匆忙跑了进来,
“王爷,白羽国的太子,带着大军攻来了!”
弃月不以为意,这些年来守这楚州,他和白洛仁已经交手好多次了,不过是个冒进的匹夫之勇。
此番瘟疫已经痊愈,他定要让将那太子打得落花流水,滚回月城去。
沧辞暮本能的去找楚州布防图,四处找了一遍,不见了......
前些日子,颜初总是在看这些堪舆图、布防图,还问他各种问题......
沧辞暮只觉得心中一个声音在嘶吼,“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骗他,不会的。”
转身将颜初的画像,放在长案上,便带兵应战去了。
两军大战三日,战场上哀嚎遍野,每一场战争都是人间炼狱。
沧辞暮面如死灰,他全身伤痕累累,战甲上全是斑斑血迹,已经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伤。
他知道,如今大势已去,他败了,这楚州城破了......
他此时感觉不到身体的伤和疼痛,他心中还有过幻想,也许一切并不是真的那样。
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亲手将自己的命门,交到了颜初的手中。
代价是整个楚州,以及楚州的二十万百姓。
这一战,白羽军对楚州城的布防太过熟悉,以至于这一场大战,更像白羽军的一场瓮中捉鳖。
他们知道神影军的所有军阵、布防、弱点......而这些都是机密,都在他的主帅军帐中。
他的军帐,除了折离、弃月、关骁,旁人都不能进去......
原来这一切,只有自己当真了,还妄想着他们的未来,甚至还动工开始修府邸,想给她一个安定的家。
好一个颜初,好一个愚蠢的自己。
一丝苦涩的冷笑挂上了他冰冷的脸庞。原来她是白羽国的人,难怪折离查不到她在沧龙国的任何事情。
一种被戏弄,被欺骗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痛极了。
她如今已去了云城,自己军中的情况她也全都探清楚了。
难怪她要看军中练兵,她要学兵法,自己还愚蠢的和她讲用兵布阵。
她前脚刚走,后脚白洛仁就率兵攻打楚州......
折离在尸横遍野间冲上前,“王爷,楚州城已破,我们先走吧。”
沧辞暮双目呆滞,并没有动,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害得神影军死伤无数,是他害了冥州城的二十万百姓,他万死难辞其咎。
是的,他活着做什么呢?于是又木然的提剑向白羽军冲去。
关骁见状赶紧上前护住王爷,可是敌军层出不穷,转眼大家都已是伤痕累累,
一个女子冲进了烽火之中,一掌劈在沧辞暮的脑后,沧辞暮一下就被打晕了过去。
那女子声音镇静而明亮,喊道:“保护王爷,大军撤退至凌州。”
折离抬眼一看,大惊,“寒秋,你怎么来了?”
那个被称作寒秋的女子并未回答,拖着被打晕的沧辞暮往后撤退。
奈何敌军层层的围了上来,他们已经失去了最佳脱身的时机。
关骁身上已中了数箭,“你们护送王爷离开,我来断后。”
“关骁......”
关骁脚下已有了些蹒跚,身上的血顺着铠甲往下滴,
“快走......”
说完他掏出了怀中的炸药,往前冲去,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硝烟带着血肉,一起横飞。
弃月和折离看着关骁尸骨无存,这是关骁拿命换来的机会,
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如他所愿,保护王爷撤退。
于是三人赶紧趁机,掩护沧辞暮离开。
......
东都。
左相府,一群下人抬着一排排木箱,整齐的摆放在了院中,
每一个箱子上面都系着大红绸缎,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
不知何时,赫连政也走了进来,站在赫连如月的身侧。
丁一走上前,行了礼,“左相大人,赫连小姐,这是二皇子的聘礼。”
赫连政看向一侧的女儿,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赫连如月说,
“回去告诉你家殿下,请他遵守诺言,等六皇子回东都再行大婚。”
赫连政没想到这二皇子真的手段了得,竟这般顺利。
赫连如月并未再看其他人,纤弱的身子,经过那些整齐排放的聘礼,缓缓离去。
一时间,府中下人都在窃窃私语,自家小姐打小就被赐婚给宁王殿下。
小姐与宁王殿下也甚是登对,怎么突然二皇子竟然来提亲?
而且小姐还同意了?
丁一回到府中,便见沧辞信拿着一封信愁眉不展。
“殿下......”
“聘礼她收下了?”沧辞信缓缓撕碎了手中的信。
“回殿下,收下了,赫连小姐说,要等到六皇子回东都,才肯大婚。”
沧辞信脸上有些愠怒,他派出去刺杀沧辞献的手下来了信,说太子的人也去截杀沧辞献,如今沧辞献跌落悬崖,下落不明。
而此番,沧辞暮身边的弃月前两日已经护送太子回了东都。
已经将楚州瘟疫痊愈的事情禀报了父皇。如今,太子因为假传圣旨,擅自屠城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