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中。
沧王正大怒,一众大臣早已聚齐。
今日传来八百里加急,神影军大败,如今楚州已经失守。
宁王沧辞暮已带着残部,退守至离楚州最近的凌州。
“凌州绝不能再失守,谁去!”
沧王此时心急如焚,众人面面相觑。连战神宁王都敌不过的白羽国大军,谁又能扭转乾坤呢?
如今太子沧辞旭关在宗人府,太子之位空悬,沧辞信站上了前,
“如今国难当前,儿臣愿意带兵前往凌州,增援三弟。”
兵部尚书立刻上前,“此事万万不可,宁王殿下守边多年,从无败绩,这次已然被白羽军大败。二皇子虽然谋略过人,但并无带兵打仗的经验,万不可此时涉险。”
“儿臣愿意带兵前往。”这次开口的是沧辞献。
沧辞信再次上前,“父皇,正因为从无败绩的三弟此次大败,此时军心定然不稳。
儿臣此次亲自前去,代表的是朝廷的决心,也能鼓舞士气。父皇若是担心,可再派两位将军随儿臣前去。”
承合殿内,气氛沉重。
“传朕旨意,二皇子沧辞信率二十万大军,即刻启程前往凌州。此战以守为主,不宜冒进。”
沧辞献隐约觉得今日二皇子有些奇怪,他并不擅带兵,而且他从来对边疆战事都是避之不及,只想在这朝堂上翻云覆雨。
为何今日这么主动请缨,要前去凌州?
“儿臣也愿意追随二哥,前往凌州。”
沧辞献是真心想去凌州看看三哥沧辞暮。可以他的身份,终究是未有人将他放在眼中。
沧辞信一想到这六弟与沧辞暮向来交好,哪能让他跟着前去坏事,再者就是这废物坏了他和赫连如月的婚事,心中更是来气,
“父皇,六弟与左相府的嫡女大婚在即,还是留在东都吧,此事儿臣去便好。”
最终,皇上又钦点了两名将军随行,沧辞信带着大军出发北上。
......
沧辞暮醒来时,已经身在凌州军中,他并未说什么,双目空洞的盯着上方,整个人毫无生气。
寒秋叫了一声,“王爷。”
沧辞暮依然毫无反应,折离端着药走了进来,刚走近床侧,沧辞暮手一挥,药碗应声落地,碎了一地。
大家都觉得奇怪,白羽军并未乘胜追击。反而让他们一路顺利的退守到了凌州。
折离和军医立于身侧,紧张地看着床上万念俱灰的王爷。
身体的剧痛远不及他心痛的万分之一,王爷滴水未进,也拒绝服药。只是任由太医处理他身上的伤口,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自己到底是错了,好一个颜初,在她眼中,自己该是多么可笑,多么愚蠢啊。
如同一个跳染小丑,她在盘算要拿下楚州,而他还在修宁王府邸,在幻想着他们的未来。
如今回想起来,白羽军早就拿到了楚州的兵防图,而那地一直放在他的军帐之中。
他的军帐这些年都只有折离、折弃和关骁、寒秋能出入,他们都跟随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除了颜初没有人能拿走。
过去种种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中闪过,如今看来,那些甜蜜,那些欢喜,都是个讽刺的笑话。
而当真的,只有自己......
寒秋和折离一道退出了军帐,此时寒秋着身着紫色玄衣,腰间的束带将她细细的腰身勾勒出来,秀美中又带着几分寻常女子少见的英气。
“折离,我不在这些日子,王爷到底发生了何事?”
折离看着寒秋,她前些日子受王爷之命前去璇玑国,查一桩重要的旧事,当日刚刚赶回军中,便遇到楚州大败。
在折离心中,寒秋是与他们一道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是可信的。
所以便将这些日子楚州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寒秋说了一遍。
站在一侧的寒秋认真的听着,只是觉得今日的风,吹过来真冷。
就连回忆也是冰冷的,让人难受。
她的父亲师出武学世家,后来是威武大将军,早年陪先皇驰骋沙场,征战四方。
年迈时,父亲居于东都。当今圣上登基之后,便请了父亲为几位皇子启蒙习武,可是习武太辛苦了,后来坚持下来的也只有这一位宁王殿下。
他从八岁拜入自己父亲门下习武,为了能与他相见,她也求着父亲要跟着习武。
日日求着,父亲最终同意了,她那时也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女孩,她拼命忍着痛、受着累,陪着他一起练功,只为能与他相见,陪在他身侧。
那些年,两人能在一起练功,是对她忍受的所有疼痛,最好的嘉奖和鼓励。
原本她也可以做一个恬静的闺阁女子,习习女红,点点茶。
却硬是陪着他练成了如今这一身绝顶武功。
后来宁王殿下战功赫赫,皇上开始忌惮他的兵权,也不喜他与父亲师徒情深,更不想两代战功赫赫的将军联手,那样于朝廷太过危险。
皇上只需要一把刀,去抵御外敌,并不希望这把刀在东都还有依仗。
便寻了个由头,夺了将军府的爵位,府中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
父亲因此一病不起,临终前将自己托付给宁王殿下。
父亲过世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