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沧辞暮脸色突变,又咧嘴说了一句,
“怎么,她是你的心上人?她武功不错!”
原本只是随口瞎说一句,可这话在沧辞暮听来,是在取笑他,你堂堂宁王不也中了我的美人计。
折离忍不住想问,“楚州的边防图是不是她给你的?”
白洛仁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了,这事也有替死鬼来扛?如此正好顺水推舟,
“是又如何?”
沧辞暮犹如五雷轰顶,他感觉自己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了,竟然真的是她。
这么多日子,他虽然难过,但是在内心深处仍怀着一丝幻想,也许是误会,也许不是颜初。
可如今,原来从来都没有误会,都是真的。他连欺骗自己的借口都没有了。
“宁王殿下,我们交手数次,如今本殿下落在你的手中,不妨直说,放我回去,你的条件是什么?”
沧辞暮并未回答他,此时他大脑一片空白,转身离开了牢中。
回到帐中,寒秋已等在里面,
“王爷,听说您已生擒了白洛仁,他是白羽国的太子,不能轻易杀掉,不如拿他交换楚州,这样王爷您也能在皇上跟前将功补过。”
沧辞暮此时并不想谈什么将功补过,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退下吧。”
赶走了军医,与颜初的点滴再次涌入心头,身上的蛊毒折磨着他,但是并不觉得痛,
甚至他喜欢这种疼痛,至少这种身体的疼痛能冲淡一些心里的痛。
云城,安苑。
颜初刚为青与归运功疗完伤,两人都有些虚弱,颜初眉头上浸出细汗。
青与归手指修长,去擦拭那些汗珠,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男人,如今仿佛带着随时会消失的破碎感。
“颜儿,没想到,我居然会和师傅一样的命运,注定要死于这幽冥蛊。”
颜初反手握住了青与归的手,安慰道,
“与归哥哥,你不许胡说,往后我都会在你身边,我为你疗伤,
就算......就算解不了这幽冥蛊,你也定能像师傅那样,活十七年,或者......
或者,活三十年,五十年,你会没事的,我不许你丢下我,不许你死。”
青与归轻声一笑,“那这样,颜儿是打算要一辈子不离开我了?”
“当然,从此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与归哥哥,我会想办法治好的你,一定会。”
青与归脸上的笑意敛住,闪过一丝落寞。
“嗯,颜儿,你和若溪不是说今日要上山采草药吗?早去早回。”
颜初转身拿过熬好的药,喂青与归服下,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采药,等我回来,再陪你出去晒晒太阳。”
青与归笑得宠溺,“嗯,如今全听颜儿的。”
颜初也挤出了一丝笑,“当然,往后与归哥哥都得听我的,好好疗伤。”
青与归看着颜初离去,不多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门口,正是迟魅。
青与归见是他,从床上起了身,半靠了起来,“迟将军,你醒了?”
迟魅犹豫了一下,抬脚走进了房间,末时又将门紧紧地关上。
“多谢青公子此番出手相助,救了我这条命。”
青与归示意他坐,于是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互相打量着对方。
“迟将军不必多礼,全当是感谢当日在战场上,迟将军对颜儿的不杀之恩。”
迟魅身子正了正,“青公子,你与颜姑娘是......”
“颜儿是我妹妹,迟将军多虑了。”青与归斩钉截铁的打断了迟魅的话。
迟魅顿了顿,又问,“那青公子你又是谁?”
青与归迟疑片刻,“迟将军以为我是谁?如今我身中幽冥蛊,命不久矣,我是沧龙国富商,青与归。”
迟魅也知道这幽冥蛊当今天下,无人可解,看着眼前的翩翩少年,将不久于世,心中叹息。
“既然青公子与颜姑娘的身份,不愿意透露,我也就不多问了。
此番欠青公子一条命,有用得上我的地方,青公子尽管开口。”
青与归看着迟魅,很久很久,“迟将军养好身体,便找个地方归隐山林吧。往后,这白羽国,怕是容不下迟将军了。”
迟魅突然大笑,“白振山那乱臣贼子,当年杀了先帝夺得皇位,又杀了我姐姐、姐夫。
要不是我还有一件事情未完成,不会苟活至今。”
“迟将军还有何事?”
迟魅收住了笑声,脸上神情尽显悲伤,
“当年我姐姐、姐夫全家被杀,但是我后来发现,尸体中少了一个孩子。
这些年我派人四处寻找,便是想,也许我姐姐的孩子还活着。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音讯全无。”
青与归仿佛是累了,面色有些苍白,似乎也无意多问。
迟魅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未打算开口,便说,
“不过也是我的家事,本不应说。青公子乏了,先休息吧。”
青与归轻轻点头,看着迟魅走出了房门。
房间的窗户一声轻响,一个身影一跃而入,到了青与归的床前。
青与归并未抬眼,“你回来了。”
正是浮生,她走到床前,“公子,属下将安小姐平安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