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初见那丫环面色惨白,忍不住问,“这口井怎么了?”
那丫环一把将他扯了过去,离那井远了一些,才低声道:
“这口井闹鬼,七小姐便是跳这口井自尽的,平时我们没人敢靠近这里。
夫人也觉得晦气,所以连这个院子都废了。”
“七小姐?是谁?”
那丫环见颜初生得白净,想来是今日新进府的,便八卦了一下,
“这七小姐是老爷五年前从景州找回来的庶出小姐,流落在外多年,可是七小姐接回府后,总是说说寡欢,后来便投井自尽了。”
颜初没想到,原来她要找的圣女早就死了。
“这七小姐,自尽多久了?”
那丫环算了算,“有三年了吧,找回来第二年就自尽了。
夫人说晦气,对外也没说什么,只是用草席裹尸,埋在后山了。”
难怪她后来没有回景州去看过秦师傅和秦夫人,原来她三年前就死了。
那丫环交待他赶紧离开,便也做事去了。
颜初没想到,要找的人早就死了。不对,当日无啼有给她一块紫色宝石,
颜初赶紧从怀中找出来,宝石依然通体透明,光芒闪耀。
无啼说过,只要宝石的光还在,就说明圣女还活着。
那这位七小姐不是她要找的圣女?真正的圣女还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
颜初因为这个消息,心中失落,回到了院中。
赏花宴并未结束,姜老夫人却因头疾,正要回屋。
颜初赶紧上前伺候,随着姜老夫人一道回了院中,颜初让人点了安神的香。
然后又为姜老夫人按头,一边按一边想着要打听一下那位七小姐。
正琢磨着如何开口才能不被怀疑,不料姜老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却先开了口,
“老夫人,您可是想起了七姑娘?”
颜初微微愣了一下,手上按摩的动作却并未停,竖着耳朵听。
姜老夫人一声长长的叹息,“是啊,若是七丫头还活着,今日也能参加这宴会,七丫头虽一直流落在外,可性子却最合我意。”
刘嬷嬷赶紧安慰老夫人,“七姑娘心思重,谁曾想到会因为那点事儿就跳井自尽?”
颜初见姜老夫人未再接话,便假装无意的问了一句,
“这位七姑娘是?”
刘嬷嬷因颜初能治姜老夫人的头疾,对她也很宽和,
“七姑娘是姜家五年前从景州找回来的,只因想回景州看望养父母,夫人未同意,便投湖自尽了,说到底还是个孝顺的人孩子。”
姜老夫人微微抬眼,“是啊,是个孝顺孩子,却也是个柔弱的,为这么点小事,哪值得她投井自尽?”
刘嬷嬷也有些感叹,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是可惜了,当初清灵寺的主持还说七小姐身上有梅花胎记,未来是大富大贵的命。”
颜初听到这里,便确定她要找的人,是真的死了。
既然如此,这姜国公府是不用再待了,便想着明日寻个借口说出去给姜老夫人配药,见见与归哥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夜色正浓,姜老夫人觉得身子爽快了许多,便对颜初道:
“时辰不早了,你也退下吧。”
如墨的夜色中。
青与归换了夜行衣,前往宁王府,他如今身中幽冥蛊,内力大不如从前了。
他并不能确定,会不会被沧辞暮发现,所以又刻意带了一些颜初准备的迷药,以备脱身用。
宁王府异常安静,整个王府点的灯不多,
只有主院中有几盏昏暗的灯,沧辞暮坐在院中,酒壶掉了一地。
寒秋沉默的站在身侧,折离和弃月也一言不发。
王爷整日这样宿醉,他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整个宁王府安静得不像样,只有沧辞暮喝酒的声音。
寒秋上前,一边捡起地上的酒壶,一边劝说,
“王爷,夜深了,回屋吧。”
沧辞暮充耳未闻,他仿佛不关心任何事情,整日里除了喝酒就是昏睡。
折离也知道,如今王爷要是不喝醉根本就睡不着。
“王爷,今日立二殿下为太子的圣旨已经下来了,二殿下已入主东宫。”
沧辞暮继续喝着酒,都未抬眼看折离。
折离和弃月在心中想,往后二皇子登基,就更没王爷好日子过了。
王爷到底要何时才能振作起来?
弃月也觉得王爷颓废太久了,忍不住开口,
“王爷,那颜初不值得您如此作贱自己,现下的局面您不应该再如此了。”
沧辞暮今晚第一次抬眼看弃月,目光涣散中依然带着冷意,
“谁......让你直呼她的名字了?”
弃月被王爷看得心里发悚,可是不吐不快,
“王爷,颜姑娘不会回来了,您清醒一点。”
沧辞暮骤然起身,砸了手中的酒壶,碎了一地,一把掐住弃月的脖子,
“谁说她不会回来的?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回来了?”
弃月也觉得王爷不能再这样沉沦,索性一次把话说完,
“她就是白羽国的奸细,如今您被囚禁在宁王府的事情天下人尽皆知,如果颜姑娘对您还有半分情意,早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