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沧辞献醒来,身侧早已没了刘世音的身影。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还有昨日酒后的头痛感,但是他知道,昨夜自己并没醉。
也许是刘世音那句永不相负,生死相随让他醉了,他归根于那酒罢了。
毕竟这世间,从未有哪个女人对他说过,会与他生死相随。
他唤了一声,“江河。”
江河应声而入,看着床上的落红,马上心领神会。
沧辞献也看着那抹红定住了,那一日与赫连如月也是如此。
只不过,却是被人下了药,她虽然是他的王妃,可她心中只有三哥。
而他,却说不出一个责怪的字,反而像是做错事情的人是自己。
江河见王爷愣了神,主动说明情况,“王爷,侧王妃一早便去主院给王妃请安去了。”
沧辞献这才回过神来,任由江河伺候他更衣,今日还得进宫去侍奉父皇。
江河跟在他身后,“王爷,您不去主院一趟再走吗?”
沧辞献一想到昨夜,竟有些不知如何面对赫连如月,径直往门外走去,
“不去了,父皇命我今日进宫。”
主院之中,刘世音很是乖巧的跪在下方行礼问安,
“妾身给王妃请安。”
赫连如月看着下方的刘世音,虽然今日故意作了一件高领的裙子,但是那脖子间昨夜留下的淤青,依然隐约可见。
赫连如月目光微微扫过,浅声道:“免礼,起来坐吧。”
“妾身谢过王妃。”
刘世音这才起身在下方的侧椅上坐下,双手交错在前,看得出来有些局促不安。
赫连如月轻笑一声,“你不必拘束,我这身子重了,往后你也不用日日来请安,便在梅院伺候好王爷就行了。”
刘世音以为赫连如月是在责怪她昨日让王爷在梅院彻夜留宿,又吓得赶紧起身跪下,
“昨夜是妾身的错,还请王妃责罚。”
赫连如月见刘世音这副模样,倒不像是装出来的,反而有些安心,
“你别动不动就跪,昨日是你新婚夜,你何错之有?
这贤王府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我身子又重,往后便让王爷都住在梅院。”
刘世音从未见过这么大度的主母,一时间也听不出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试探,
“妾身不敢......”
赫连如月知道怕是她也不信能有这样的好事,在这后宅之中,大多是女子争宠,想把夫君留在身边的戏码。
只可惜她和沧辞献从来都不是真夫妻,不过是沧辞献心善,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罢了。
那她自然也要回报他,不会苛待他娶进来的其他女人。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赫连如月本想叫刘世音留下来一道用早饭。
但是看她那诚惶诚恐的表情,想来留下也会不自在,便未开口,让她回梅院去了。
宫中。
沧辞献刚伺候着沧王服下药。
沧王问他,“你可会下棋?陪朕下一局?”
沧辞献心中涌起一股冷意,二十年了,父皇第一次问他,会不会下棋。
也是,从小到大,没有人在意他学了什么。
父皇都在培养沧辞旭和沧辞信,三哥也是在立下战功之后,才被父皇看到,重用。
“儿臣会一点。”
刘公公已经贴心的摆好棋局,“皇上今日见了六皇子,心情也好了许多!”
沧王坐定,身子往后面靠了靠,执起了黑子,
“算起来,宁王应该到复州了吧?”
刘公公笑着回话,“今日有加急来报,说是到了,皇上您放心吧,宁王前去定能收复复州和楚州。”
沧辞献听着,未曾说话,只是默默的下棋。
沧王看着棋面,竟也笑了,“从前倒不知道,贤王棋技如此好。”
沧辞献这是第二次听到父皇夸奖自己,这么多年了。
太子让他进宫来侍疾,是让他探父皇口风,对如此被关在宗人府中的前太子,是何态度。
可是他知道,此事轻易问不得,所以终究是未开口。
只是陪着沧王又下了几局棋,皇上觉得累了,便让他回了府。
刚走出皇宫,丁一果然已经等在那里。
“贤王殿下,太子有请。”
沧辞献跟着丁一往前走,不禁怀念从前的日子,从前三哥还恩宠正盛的时候,
虽然父皇不待见他,但是宫外的人知道他与三哥交好,到底对他还有几分客气。
从前虽然无权无势,到底一身自在。
如今,被太子拿捏,处在漩涡,身不由己。
思虑间已经到了门前,沧辞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