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李世民对站在下面的人说道:“房卿、杜卿你们二人,分别为左右仆射,这宰辅之才,是要发挥作用了啊。
今年,朕想了很多,也准备了很多,对外,去岁突利派使求援,看来他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啊,据说,那颉利对他压榨很多,杜卿也请出兵突厥。
而朕派遣乔师望,去册封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就是在战略上提前分化,这不,夷男派使入贡,看来我们的布局,也起到了成效。
对内,尚书右丞魏卿守秘书监,朕也重申明旧,减少发生错误的可能。就是不知道今年,能否让朕如愿啊?”
房玄龄和杜如晦怎么能不知道,李世民心中所想呢?那渭水之盟,就是悬在皇帝陛下心头上的一柄利剑,天天戳他的心肝,日夜难眠。
虽说,当年有“攘外必先安内”的意思,前有玄武门之变,后有突厥南下叩关,政局不稳。
但如今皇帝陛下,做了那么多准备,就是想雪耻这么简单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是想毕全功于一役啊!
从当年的秦王府,到现在的大唐朝堂之上,“房谋杜断”一直发挥着巨大的作用。
房玄龄拱手对李世民说道:“陛下,微臣觉得主帅人选、兵力部署、战略意图和后勤保障,基本上可以达到陛下攻打突厥的条件了,但陛下心中所想的,是战后的事情吧?”
杜如晦也接着说道:“陛下,您想以后北疆土地,尽收我大唐之内,是在想羁縻建立,还是迁民入草原,不知微臣猜的是否正确?”
李世民笑了,自己的想法,被这两人猜透了,完全对,打败颉利不是目的,收复草原也不是目的。
他的目的,是战后怎么办,牧民天下,是帝王的路,是帝王的梦想,是让草原人管理草原,还是让中原人管草原呢?
这才是问题所在,李世民没回答,却对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那就劳烦两位爱卿,为朕分忧吧,哈哈。”
问题甩出去了,这两位也就领命退出两仪殿了,刚走出门口就见到李宽到来,李宽对他们点头施礼,房杜二人也简单回礼,擦肩匆匆而过。
李宽在内侍的引导下,进了两仪殿,房玄龄和杜如晦走在回官署的路上,房玄龄对杜如晦说道:“刚才那位就是新晋的赵王殿下?
真没想到,与太子殿下如此相像,不过,看样子很是英武啊,据说是个武痴?”
杜如晦点头,说道:“恩,这位赵王殿下李宽,以那小魔星李玄霸标榜自己,发誓要成为那样的绝世战将呢。”
房玄龄马上对杜如晦使了眼色说道:“不可妄议皇室,他选择这样的路,很好,他非嫡非长,
一条较为平坦之路,难道不是最佳选择吗?不过似乎有传出过,他自己向陛下要王爵封号的一些传言,不知是真是假?”
杜如晦说道:“陛下的子嗣,都是上上之姿,太子聪慧不说,蜀王李恪,越王李泰都是人中之龙。
而且,我听那长孙无忌说过起,皇后娘娘曾说过,这赵王李宽,以后与嫡子无异的话。
并且,赏赐和用度都在其他皇子之上,而且与越王李泰,同住武德殿呐。
也许是安抚,也许是拉拢,也不知是真是假。”之后两人一路沉默了。
他们二人都在衡量国事,也在想帝王的家事,这皇家之事扑朔迷离,而且,这态度暧昧不清,让臣子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啊。
而李宽进入两仪殿内,先向李世民问安之后,本想李世民有什么话要对他说。结果李世民说道:“宽儿,你随朕来。”
说着,李世民拿起了事先就放在桌案上的一串钥匙,走出了两仪殿。
于是乎,李宽就不慌不忙的,跟在李世民的后面,好像去的是一处偏僻的宫殿,当然了,身后永远跟着那位阴冷的高手内侍常涂。
常涂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李宽,让李宽感觉如芒在背,于是他就回头反瞪了常涂一眼,就这一眼,那常涂就感觉自己,好像死过一次了。
这种感觉只有在做错事时,被李世民瞪的时候才有过,从此之后他就再也没那么盯过李宽,因为他感觉这种杀气,似乎比李世民还要重,希望是错觉吧。
其实常涂这也是习惯了,他也是奇怪,为什么陛下会带赵王来这个宫殿呢?
其他的皇子,可都从来没来过这里啊,看来赵王在陛下心中,还是不一样的存在。
三人走了能有一刻钟,来到两仪殿西北方向的一处小配殿。
李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占地面积不大,但是很幽静,一看就是没人住,但是打扫的很是干净,起码走过的地方,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
当走进大门之后,来到院子,李世民停住了脚步,将手中的钥匙,摩挲了半天,交给了身边的常涂,什么都没说。
常涂赶紧接过钥匙,弯着腰很狗腿的,向后退了三步,之后小跑着到了宫殿的正门前。
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