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结账!”伏绾也不管元戎吃喝了多少,让丫鬟拿出一张银票。
店小二见这边有动静,早跑来想劝架;
后来见姑娘往公子脸上泼了热茶,怕公子迁怒自己,刚想跑回去找掌柜出面;
听到那会扇男人巴掌、泼热茶的姑娘叫他,他不由哭丧着脸过去。
好在姑娘只是让他收银票,并未为难他。
店小二打开银票一看,眼睛都放了光。
“我不知这位公子吃喝多少,有剩的当给他的医药费。”伏绾冷笑道。
元戎忍住痛,捂着脸仍对伏绾笑道:“太子妃赏我一顿茶,我已受宠若惊;
“怎敢再要太子妃的医药费?”
“既是公子不要,那找零的钱就当赏你了。”伏绾不理会元戎,只对小二说道。
伏绾说完便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离去了。
有的随从看不清状况,还想着拦住伏绾给自家主子出气,以表忠心,随即就被元戎打了一巴掌:
“好蠢的东西!还不找店家拿冰块给你主子敷脸!”
伏绾走到茶楼外,都能听到这声怒吼。
“原来还知道疼啊……
“那我这茶没白泼。”伏绾心情大好。
说来也怪,元戎在茶楼被伏绾打了脸、泼了茶,不仅没怪伏绾;
反而回府后,当天就把从二皇子手里抢来、新纳不到一年的侧妃给废了。
侧妃被废之后,回到娘家;
和前世一样,投井自尽了。
至于她为何被废?
长安百姓议论纷纷,最终“四皇子看上太子妃、太子妃让他废了侧妃表忠心”的无稽之谈占了上风。
对此,当事人元戎抓了几名聊得起劲的人掌嘴;
而伏绾则懒得理会。
最近,商璜的酒瘾越来越严重;
一睁眼就要喝酒,已到了“以酒代水”的地步。
喝醉了倒头就睡、睡醒了爬起来,继续喝酒。
只有在见商扬和伏夫人前,他才会喝醒酒汤、用醒酒石,保持些许清醒。
是以陇西侯夫妇,长期没有察觉。
原先伏绾和商璜约定好的“每日一坛酒”,已无法满足他的酒瘾;
即使伏绾让厨房换了更烈的酒,也是如此。
商璜搬回大屋后,丫鬟的数量已增加到六个,和他姐姐原来一样。
商璜见伏绾有此安排,更加确信之前他遭受的磨难,均是他亲姐所为——
要不然怎么商好好一离开陇西侯府,他作为侯府公子的待遇就恢复正常了呢?
可见不是嫡母伏夫人和隔母的二姐姐使坏,而是同母的商好好黑心。
他变着法讨好伏绾,想让伏绾每天多给他一些烈酒,“越烈越好”。
伏绾留着商璜,是想让他和商好好“狗咬狗”;
如今商好好早已出局,商璜本来没了利用价值;
按伏绾先前的计划,商璜的命已到头了。
他前世找杀手杀了鸿烈,现在该尝尝苦果了。
可伏绾转念一想:
与其让商璜直接死了,不如找点事给他做。
比如……
杀了姜寒。
商璜求了伏绾十几次、让她多赏点酒,伏绾这才装作为难地说道:
“原本,弟弟要酒,我该给的;
“可……”
伏绾欲言又止。
“姐姐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就是。
“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只要姐姐多赏我些好酒就成!
“如今那毒妇嫁出去了,还有谁在欺负姐姐?”商璜问道。
伏绾拿出几封信,叹道:
“你这不是猜到一半?
“还不是你那当了公主的‘好姐姐’!
“圣上虽赐了婚,可我毕竟还没入东宫;
“要封号没封号、要封诰没封诰,只是民女;
“她封了公主,自然高我一头;
“她不念及我救她回来、又让亲戚们举荐她当了公主;
“只说我嫉妒她怀了姜寒的孩子、
“为了棒打鸳鸯才逼她远嫁。
“她自己写信骂我也就罢了;
“毕竟她远赴黑齿国,每天一封信骂我又能怎样?
“可她还撺掇姜寒,让姜寒侮辱我,还说要杀了我、把我活埋!”
伏绾说到此处,掩面哭泣。
这眼泪三分真、七分假。
因为她想到前世落得个被渣男贱女活埋的下场,确实恨到流泪。
商璜长期饮酒,已迟钝不堪,连看信都比旁人吃力些。
这些信,全是伏绾模仿商好好和姜寒字迹伪造而来。
“商好好的信”上,对她和陇西侯府乃至伏家,都是骂声一片;
而“姜寒的信”,则以下流、露骨言辞侮辱伏绾、威胁伏绾为主、为商好好抱不平为辅。
那些下流又露骨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