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去四皇子府上探望刚生了孩子的妾侍。
太子妃夜宿四皇子府。
“姐姐,你昨天出去,身上穿的好像不是这件衣服。”
“四哥府上的下人,不小心把茶泼到我衣服上了。”
元慎将信将疑。
妻子在一个男人家里住了一晚上,回来时换了身衣服……
恐怕任哪个男人都会怀疑。
这段时间元慎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相信伏绾了;
他对伏绾的耐心,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他是在怀疑伏绾,还是在怀疑元戎。
所有兄弟里,元慎最喜欢元戎。
元慎的两个同母哥哥,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是元戎一直在陪伴他、保护他。
知道合欢散的事情时,他也有想过:
如果元戎真的对伏绾用了合欢散,他会怎么做呢?
过了几日,元戎亲自把伏绾的衣服送来;
元慎淡淡地道了谢,随后将那身衣服扔掉了。
元慎突然想起,伏绾对元戎开始上心,是在商好好死讯传来之后。
因为在陇西侯府被商好好调戏过,他对商好好印象很差。
说实话,如果他有意的不是伏绾而是其他女人;
看到对方有商好好这样的妹妹,他肯定会退婚的;
起码不会同意她做太子妃。
他有时也在想,自己对伏绾,是不是太过包容了些?
商好好和元戎的事,他也略有耳闻;
商好好一死,伏绾就对元戎开始上心,不能让元慎不多想;
锦盒里纠缠在一起的头发,还历历在目。
好几次他想问伏绾,可话到嘴边,他总问不出口。
他和伏绾的关系,已经很紧张了;
真正对伏绾失望,是从知道她吃避子药开始。
这事来得其实很意外。
元慎在东宫的花园里闲逛,碰巧碰到几个奉仪在议论伏绾;
他第一反应是生气,想命人掌她们的嘴;
可听到“避子药”三个字,便犹豫了。
他藏在不远处,听了一阵。
“听说太子妃从进宫起就在吃避子药,一直没停过。”
“那上次怎么怀上的孩子?”
“这你还不懂?根本没孩子!
“太子妃只是妒忌秦良媛之前受宠,想她死!”
“都废为庶人了,还‘秦良媛’呢……”
奉仪们说说笑笑走了,这些话却在元慎心里挥之不去。
他从没想过,“听说”二字,源头在哪?
他不方便问伏绾;
但,总可以问连翘。
元慎下令搜查连翘的房间,将房内所有药品抖落在地上;
他当场找来良医正,一样一样询问药名和功效。
“这是避子药,妇人房事后服用,可避免怀上孩子。
“避子药通常是汤药,连医女做成丸药;
“还添加了一些其他的药材;
“改善口味的同时不影响功效,倒是有心了。”
连翘回来后,看到自己的药都在地上,而元慎端坐在一旁;
大抵能猜到他是为什么而来。
“民女连翘,参见太子殿下。
“不知殿下来民女这里,所为何事?”连翘见元慎脸色不好,便规规矩矩行礼,不像往日般与他说笑。
“你和太子妃,做的好事!”元慎将一个纸包扔在地上,避子药丸滚落一地。
连翘瞥了一眼,不卑不亢地问道:“民女不知做错何事?
“更不知殿下为何迁怒太子妃。”
“你纵容太子妃吃避子药,还装作没事?
“别说是服用,你携带避子药在宫中行走,已是大错!”元慎怒道。
“殿下想是误会了。
“民女是医女,房中有药和药材,再正常不过。
“至于避子药,民女不过是留着自己吃的。
“以民女的姿色,在民间有一两个相好的,不足为奇;
“民女不想这么早生孩子,所以备着避子药,有何出奇?
“殿下说宫中携带避子药是大忌,奴婢毁掉就是。
“只是迁怒到太子妃,实在是罪过。
“试问,太子妃若服用了避子药;
“先前小产的孩子,哪来的?”连翘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
“太子妃……
“真的怀过孩子吗?”元慎狠心问道。
“臣妾腊月和元月没有来月事;
“殿下怀疑可以找宫人查证。
“妇人有孕,月事是不会来的。”伏绾不等通报就进来,跪在连翘身边,大大方方行礼。
从二人认识开始,元慎私底下从不让伏绾行礼。
但元慎这次没有阻拦她。
元慎觉得,这里始终不是谈话的地方,便与伏绾回了关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