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孩子都有了!”
“啧啧,伏将军真厉害啊!”
“噫,哪里厉害,说说看?”
“怪不得那小公主,全家都被伏将军杀光了,还一点都不恨他……”
“难怪伏将军能深入敌情……要是换个长得丑的,估计这招就行不通了……”
“哎哟,大长公主恭喜啊!又要做太祖母了!”
“洛阳伏家真是三喜——哦不对是‘四喜’——临门哪!”
无论是妃嫔还是伏家女眷,均深吸一口气,继而开始交头接耳;有和洛阳伏家不对付的,假借“庆贺”之名,揶揄大长公主。只有伏绾,依旧淡淡地喝着酒。
从她看到阿依娜抚着肚子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要当姑姑了。
元慎遂了静和人的心愿,召来歌女、舞女;席上一时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伏绾只觉得吵闹不已,顾不得自己大病初愈,不能吹风,也要离席透透气。
“嫔妾给伏姑娘请安。嫔妾想向伏姑娘讨个承诺,若日后伏姑娘回了宫,可否给嫔妾一个倚仗?”伏绾在宫中灵岩湖旁赏月,却有一名嫔妃伏地行大礼,跪在不远处。
“你是,利……”借着月光,伏绾才看清来人的脸。
“从七品充衣利云裳,参见伏姑娘。”利云裳再次向伏绾参拜。
伏绾小啜一口酒,笑道:“你是宫妃,倒向我这民女行礼。”
利云裳仍跪在原处,口中字句分明:“伏姑娘这‘民女’身份,是暂时的;嫔妾这位分,恐怕是一辈子的。若想涨位分,恐怕还得靠伏姑娘美言……”
“今日宫中之人可真怪,男人也让我‘美言’、女人也让我‘美言’。可是我的‘美言’,恐怕没那么有用。你且起来吧!”伏绾淡然说道。
利云裳答道:“伏姑娘不答应嫔妾,嫔妾断然不敢起身。当日,嫔妾不顾庄欠芍生死威胁,仍出面为姑娘作证;
“若嫔妾投奔庄欠芍,向当日还是太子的皇上砌词污蔑,说您想和伏将军像夫妻一般,穿一个样式的衣服,伏姑娘又该如何应对?”
伏绾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利云裳说的那件衣服,继而想起伏昕。
“伏昕……”
随即映入伏绾脑海的,是前几日被伏昕压在身下的情景:伏昕剥下她的齐胸襦裙,长了茧的手在她肌肤上游移,惹得她浑身战栗……幸好她在枕下放了匕首,伏昕最终并未得逞。
这回忆让伏绾相当不适;尤其是在她如今知道阿依娜已有身孕的情况下。伏昕对她做这种事的时候,知道他要当爹了吗?
她皱着眉问道:“应对?我何须应对?利充衣认为,当日你一个小小孺子,投奔了一个失宠的良媛,就能与宠冠东宫的太子妃抗衡?
“若民女如此容易被扳倒,想必利充衣也不会想着来让民女做你在后宫的倚仗,不是吗?”
“嫔妾……”
“哼,利云裳,就算你位分再低,好歹也是皇上的嫔妃;向这小小民女下跪行礼,可笑可笑!”一位满头珠翠的嫔妃来到二人跟前,用鞋尖蹭了蹭利云裳的袖子,“还是说……你这个小小的充衣认为,这民女还能复宠回宫,为你撑腰?”
伏绾认得,这是席上为难阿依娜的静和人——冯婧瑶。
“民女伏绾,参见静和人。”伏绾刚要跪拜,便被静和人搀起。
“哟,伏姑娘可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当利侯与大将军的表姐、从前的太子妃、咱们皇上捧在心尖上的人……本宫可不敢受你这礼。”静和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和人贵为‘三夫人’之一,正二品;伏绾是民女,理当向您行礼。亲戚们的位分和功绩,始终是亲戚们的,伏绾不敢居功。至于皇上和民女……不过是前尘往事。”伏绾不卑不亢。
“利云裳,你看,连民女都知道尊卑,你一个正七品充衣却不知!真是把皇上的脸给丢尽了。”静和人伸出脚,欲踢向利云裳;还未踢到她身上,她便瑟瑟发抖。
“看来静和人没少欺负她,难怪她要倚仗我。只是……”伏绾心下揣测,到底还是拦在了静和人利云裳之间。
“利充衣不懂规矩,自有一宫主位教导她,和人何苦生这气?大魏打了胜仗,皇上大摆庆功宴;若让那起子小人知道和人私底下动怒,不说您教导劳心劳力教导低位妃嫔:
“反而要到皇上跟前嚼舌根,说您为大魏大破楼兰而生气呢!到时候,皇上会怎么想?”伏绾莞尔道。
伏绾本就是长安第一美人,这几年出落得更好了;月光下,即使挑剔如静和人,也觉得伏绾的笑颜,甚是清丽出尘。
伏绾不过平常一笑,却让静和人感知到了威胁。冯婧瑶大概明白,为何伏绾能让皇上惦记三年之久;甚至有谣传她和这个男人暗通款曲、又和那个男人藕断丝连,皇上都不介意。
静和人勉强笑了笑,“伏绾,本宫方才不过与你这民女客套几句,你不会当真了吧?你当太子妃的时候,皇上是不是和你说,他纳妾都是被逼无奈?
“可他亲政后,纳嫔妃的数量远胜当太子的时候,这些可都是他亲自收的人,没人能逼得了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