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刑寺卿的调查结果,将徐以安构陷伏绾的希望打了个粉碎。
宋云梦冷笑道:“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俗话又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擅长水性的人死在水里,本就是常有的事。
“可是徐采女,你好像很希望皇贵妃是被人杀死的啊?”
“妾、妾身……”徐以安手忙脚乱,似乎等着有人帮她说话。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高妙仪身上。
她殷切地望着高妙仪,盼着她开口,哪怕像从前一样只在表面附和她一声,也好。
可是能帮她的人,不在这里;并且再也不会帮她了。
众嫔妃本就看热闹居多,偶尔有几个墙头草,见现在大势已定,谁还会为一个小小的采女得罪皇后?
“尸体发白、双腿僵直……”伏绾无视众人的吵吵闹闹,只是低头看着奏章。
徐以安见无人帮她说话、奏章又在伏绾手上,连忙道:“司刑寺卿,皇后娘娘身涉几桩命案;
“这写了调查结果的奏章,如何给她查看?”
司刑寺卿瞧了徐以安一眼,慢悠悠答道:“回徐采女,下官的奏章只涉及皇贵妃之事;
“现已查明,皇贵妃确实死于意外,与皇后娘娘无关。给皇后娘娘看一眼有何不可?”
徐以安还想说些什么,被元慎打断了,“好了!你这贱妇,口舌招尤还不知反省,跑到这里冤枉起大魏的国母来!”
“皇上,妾身没有冤枉皇后娘娘!臣妾才冤啊,皇上!”
“马车一事,你和你带来的贱奴空口无凭;
“羊脂之死,审理正言之凿凿可全是空谈;
“阿依娜坠楼,大将军已说不再追究;
“至于雪心……司刑寺卿已查明是意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元慎喝道。
叶雪心和孩子的死,已让他难受不已;
为了还伏绾一个清白,他才忍着悲伤和痛苦,同意司刑寺将此事作为一个案子去查,甚至还由着仵作剖开她的尸体……
若宫中真有人行凶,揪出来也算是保宫中四方平安;
可最后的结果偏偏证实,徐以安在用他心底的伤口,来污蔑他最爱的人。
“皇上,当年羊脂的案子,由下官一手查办,可否让在下说两句?”司刑寺卿躬身问道。
“啊?”听到司刑寺的话,跪在殿中的审理正已然止不住哆嗦,盼着元慎以“话多”“多管闲事”等理由拒绝;
如同他方才制止某些妃嫔一般。可惜审理正要失望了。
“准。”
“谢皇上……当年那场大火,确实带走了所有证据。
“可有时候,没有证据反而是最好的证据。
“若有人说‘找到证据’,甚至以此指证皇后,纯属胡扯!”
“这是何意?”元慎问道。
“回皇上,证据已消失在火场里,当时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找不出来;
“今日却听说有人找到证据证明皇后与此事有关,不是很奇怪么?
“审理正,你说是不是啊?”司刑寺卿瞄了前同僚一眼。
“说起来……审理正说,当年在尸体旁找到了什么羊皮……”伏绾放下奏章冷笑道。
“啊?微、微臣……”审理正见一直没人提羊皮的事,以为能蒙混过去;
可现在看来,伏绾确实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回皇后娘娘,当时搜寻到的东西,不是烧成灰,就是面目全非;
“纵然真有羊皮,也分辨不出了!但凡有半点证据,当年微臣必然事无巨细,一概呈给娘娘。
“这审理正原来做审理副时就诸多不满;
“他自诩是千里马、盼着东宫来个大案子,能遇上伯乐,”司刑寺卿笑道。
元慎气极反笑,“哼,若不是司刑寺卿作证,朕今日差点被这两个贱人给骗了!
“姐姐你说,这二人该如何处置?”
审理正连忙磕头:“微臣句句属实啊皇上!司刑寺卿是太子妃当年一手提拔的,他一早就和太子妃有、有苟……”
司刑寺卿今年也不过才二十有四,五年前还不到二十岁。确实称得上年轻有为;而且……
众妃四下交换了眼神——司刑寺卿长得也一表人才,站出来不输给伏昕,甚至元慎。
宋云梦冷冷地说道:“审理正这话好像亲眼看见什么了似的,仿佛比我这贴身女史知道的还多!
“羊脂之事当年找不到证据、不了了之,太子妃可没少责难司刑寺卿!
“你,还有审理所底下那些人,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身上。
“现在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啊?”审理正似乎忘了,庄静皇贵太妃宋云梦,从前的身份。
伏绾冷笑道:“一个小小的采女,带着个马奴;再加上一个更小的审理正……
“这就敢砌词污蔑大魏皇后,本宫怎么不信呢?难道是觉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