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李央挑眉问道。
“主要是馋忘文兄的油焖河虾了,你看看,这油焖河虾能吃么?”李休语指着那只动了一筷的河虾道。
这是李央第一次听到关忘文的名字,只是现在他根本没往心里去,只当关忘文可能是萃华池书院的一个厨子或者杂役什么的。
毕竟君子远庖厨,也是夫子留下的话,正常读书人很少会去做饭菜的,更别说专长某个菜了。
李央点点头:“可以,不过朕听闻,这几日萃华池书院封院了,闲杂人等是进不去书院了。”
萃华池书院确实封院了,因为乡试的到来,整个书院进入了临考的状态。
“那可怎么办?”李休语挠了挠头。
“余秋风在岳麓山,你要去萃华池书院的话,不妨先去趟岳麓山,有余秋风引路,你便能进去了。”李央提醒了一句。
李休语一拍手道:“皇爷爷说得很有道理!那我现在就走?”
李央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手,魏进忠便捧着一把雕龙刻凤的华丽长剑走了进来。
李央一手拿过长剑,递给了李休语:“这是朕的随身佩剑,就赏赐给你了,就当是朕补偿你在宗人府没有吃好。”
李休语低头看了眼长剑,又看了眼李央。
“怎么?不喜欢此剑?”李央见他犹豫便问道。
李休语低声道:“皇爷爷,你可从来没有赏赐过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李央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可旋即,李休语却很干脆地抓起了长剑。
“哼,我可是立志要做天下第一莽撞人的,不就是把剑吗?思前想后那么多干什么?”
李央这才微微翘起嘴角:“好,那朕便让张小泗和钱散武两人跟着你吧。”
李休语看了眼李央,将长剑横在肩上,两只手往上一搭,站起来道:“那……我走了?”
“去吧,你只需记住一句话,天下之大,你尽可去得!”
走到门口的李休语听到这话,转过头来笑着道:“爷爷,你比我爹说话中听多了。以后,你可千万别把皇位传给我爹,一定要传给我啊!”
“陛下,就这么让世子走了?”
等李休语走后,魏进忠进来小声问道。
“走就走了,难道朕心疼孙子还不行么?”
李央站了起来,背手也向外走去,“那群文臣难道还不许朕特赦自己的孙子?”
魏进忠此时也不敢多言,只好跟上去。
“你先不用回宫,去跟李休语说一声,朕许他用宫内天降法阵送他一程。”
说罢,他摘下自己腰间的一块玉佩扔了过去,“如果那些道门中人推三阻四的,就拿朕的玉佩给他们。”
魏进忠双手捧着玉佩,他听到李央说的是将玉佩给他们,而不是给他们看。
一字之差,相去千里。
魏进忠竟然眼眶中升腾起了一层雾气:“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李央冷道:“你个阉货,眼里是挂了水壶么?朕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李央没再去看跪在地上领旨的魏进忠,快步往皇宫方向走去。
与来时不同,回去的路上李央心情十分舒畅。
“这小子,竟然敢和朕谈条件,有点骨气。”
他想起之前两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李休语看似回答得十分无厘头,却是在向他传递了几个意思。
第一句,我以为你将我忘在宗人府了就是两人谈条件的开始。
意思是,你既然来了,咱们就好好谈谈吧。
在李央的严词询问下,李休语相继表示了自己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要是放我出去我肯定能干事,以及问他讨要张小泗和钱散武两人三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