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布政使衙门的特别通行令,三人也不怕被巡路御史拦下,开个罚单耽误时间什么的。
余秋风啊了声,旋即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也不要呆在京城了,赶紧出城去,路上不要走太快,一定要慢一些,千万小心。”
他抬手按在了关忘文的肩头道:“你放心,老夫不会有事的。六月的乡试,才是重要的事。”
关忘文点点头:“晓得了,那我到时候和三位大师父说一声?”
“不用了,他们三个肯定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余秋风摇头道。
“哎呀!”
两人的对话被李休语的一声惊呼打断。
两人同时回头,就见到李休语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大祭酒却恰到好处地跳了起来,没有随他一同栽倒。
大祭酒踢了下纹丝不动李休语,转而跳着走向柳三问:“马马累了,让马马歇息。吃饭饭!”
这显然是已经玩尽兴了。
柳三问忙将饭碗和筷子递了过去,大祭酒二话不说,便开始扒拉起米饭来。
柳三问看着吃得正香的大祭酒,深吸了口气。
这段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大祭酒吃得如此开心!
等出天牢山的时候,李休语是扶着腰出来的。
也是他天生丽质,加上多年来气印护身,否则的话,那两下砸得,不说鼻青脸肿吧,至少两道鼻血是逃不走的。
关忘文见他扶着腰一瘸一拐的样子,笑着对柳三问道:“柳先生什么时候再来看大祭酒的时候,一定要把李休语带上,你看他一来,大祭酒都开心成什么样了。”
柳三问闻言不也不由失笑,他想起临出门前,大祭酒冲李休语恋恋不舍道:“马马,你下次一定要来哦!我等你哦!”
“世子殿下……”
李休语连忙抬手道:“免谈!我还没伟大到那份上!”
关忘文搂住他的肩膀道:“那我拜托你来看看我家山长呢?”
“额……”
“你要是不接受我的拜托,那上次烤我鱼的事……”
“忘文兄!你之前不是说既往不咎了?”
“有么?我只是说没放在心上了,那还有下半句呢……”
“什么下半句?”
“下半句是……我记在账上了。”
李休语:……
他垂头丧气道:“行吧,行吧……柳先生,下次记得叫我……”
柳三问呵呵笑道:“那在下谢过世子殿下了。”
李休语的手肘捅了捅关忘文:“唉,那我的账可以消了吧?”
关忘文嘿嘿笑道:“可以可以。”
李休语扶腰仰头叹道:“人生无常啊……”
三人从天狱将军身边经过,天狱将军奇怪地看着李休语扶腰缓行的姿态,神色多少还是有些古怪的。
回到燕王府,关忘文从床头拿回了乾坤袋,检查了一遍,又将还在懵逼状态的寸心塞回了袖筒中,便向燕王和李休语辞行。
李惊仙挽留了一番后,拿出了些礼物给关忘文作为送别之礼。
关忘文本还想推辞,直到李惊仙说这是给余秋风的年礼,才收了下来。
李休语虽然扶着腰,想到在京的日子难免要当几回马,心中难受,可还是出来送关忘文了。
他可不想再被关忘文记上一笔账了。
说来也奇怪,他李休语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他忘文兄惦记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吃人的嘴软?
当然,自诩天下第一莽撞人的李休语是不会承认的。
临别前,关忘文还是正色对李休语道:“让你去天牢山,确实是让你帮我照看一下山长,大祭酒还有柳三问照看,我家山长没有人照看,所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