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和林默文转身踏入了国子监中。
穿过空荡荡的监舍,两人匆匆来到了国子监一个偏僻的小院中。
院中只有一间茅草房,正是大祭酒西门无思的独占小屋。
当日西门无思离开京城去天道宗前时,便在此处住了多日。
此处更是京城夫子书阵的阵基所在。
两人到了茅草房前,房子的门窗紧闭,四周安静得听到一点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林默文上前轻轻推开了房门。
房门刚打开,林默文刚探进头去,就听道“砰”的一声,林默文便倒飞了出去。
刘言轻大惊,闪身到了林默文身后,拦住了倒飞的林默文。
旋即,茅草房的所有门窗洞开!
一阵刺目的光芒闪过后,冒出阵阵浓烟。
“夫子在上......”
突然的变故,让两人同时喃喃道。
浓烟之中,一个身影挥舞着手臂剧烈咳嗽着走了出来。
两人定睛一看,正是余秋风!
此时的余秋风,全身发黑,他钟爱的胡子只剩下了半截,胡子末端卷曲粘连。
“咳咳咳......”
余秋风不住地咳嗽,出了茅草房后,手扶着膝盖,看上去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刘林两人急忙上前扶住了余秋风。
林默文在刚才的时候受了点轻伤,胸口一阵阵发闷,可看到余秋风的惨状,愧疚道:“余先生,刚才是在下鲁莽了......”
余秋风手举过头顶摆动,示意不是林默文的错,依然咳嗽不止。
刘言轻心中焦急,很想询问一下具体的情况,可看到余秋风的样子,有不能开口,只能不停轻抚余秋风的后背,帮他抚平气息。
咳了好一会,余秋风才直起腰道:“两位尚书大人,赶紧召集朝中重臣,恐怕...大事不好了!”
刘言轻一惊,忙道:“诸位大人都在国子监外面等着,这十天,我等是一步都不敢离开。”
余秋风吐了口气:“那就赶紧的让他们到思学堂集合吧。”
刘言轻拱手领命而去,余秋风拉住了林默文道:“林尚书,你先不忙着走,老夫如今行走都有些困难,你扶老夫去洗漱一下。”
林默文骇然道:“余先生伤重至此?”
余秋风苦笑:“本来伤就没好利索,刚刚又受了些冲击,一时半会还换不上来劲。”
林默文重重点头:“明白了,余先生这边请,慢些走。”
余秋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挂在林默文肩上,两人一步三摇地外小院外走去。
余秋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茅草房,心中不住懊悔。
臭小子说得对,装逼遭雷劈。
手艺不精,还学人家修复阵法...
余秋风啊余秋风,你这段时日,是多少膨胀啊!
片刻后,国子监思学堂中,坐满当朝官员。
众官员都已经从刘言轻口中得知了事情有点不妙,脸色一个比一个都难看。
思学堂中气氛异常凝重。
这时,收拾停当的余秋风与林默文一前一后走进堂中。
众人纷纷起身迎接。
余秋风到上座前站定,转身沉声道:“诸位大人,对老夫这么一个乡野之人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各自落座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盯住了余秋风。
余秋风暗叹了口气,只能将夫子书阵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
两字总结:糟糕。
三个字:很糟糕。
四个字就是:极其糟糕。
两千年来,作为夫子最大的遗产,夫子书阵一直在默默运转,守护着永安京的安全。
可眼下,夫子书阵中最为核心的阵基莫名受到了震荡,而夫子留在阵基中的浩然正气竟然散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