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不明轻声道:“大师兄...这里......”
书不同摇头:“别问我,我也不知。”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浓重的悲痛。
到这时,他们心中万分之一的侥幸也消失了。
年梁庚此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张着嘴,下巴不住颤抖。
年梁庚半生经历了大小数百仗,也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场面。
五万里妖夜原毁于一旦,这是何等规模,如何可怕的战斗!
半晌他才挤出了一句:“你,你们,确,确定来此处,此处接应,接应不休的?”
书不同三人无言以对。
年梁庚突然上前一把抓住了书不同的衣领:“书不同,你告诉老子,你们是来接应不休,还是,还是,还是给不休收尸的!!”
“你不会不认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吧!”
“你也不会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什么吧!”
年梁庚双目赤红,眼角竟敢被他生生瞪裂了开来,两滴血从他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犹如血泪!
书不同满脸悲戚,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阵巨响从五圣山方向传来。
声音之大,竟然连四人都被震的双耳发痛。
四人同时转头看向了五圣山方向,脸色同时剧变!
只见五圣山上,浓厚的乌云猛然只见散开。
碧蓝的天空突然之间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撕开的口子中,祥云晕染,七彩光霞从中透出。
隔着祥云与彩光,似乎能看到一座造型奇特,却说不出优雅和谐的高大门楣。
一道道如梦如幻,似曲似乐又似自然虫鸣鸟叫的悠扬之声传来。
这声音似乎转瞬之间便穿透了万里之遥,在四人耳边响起。
仙音袅袅,当如是!
书不同脸色入冰,目光如剑,冷声道:“不好!天门洞开,人间大难!”
夫子曰:天门开,人间崩!
这是记在《夫子曰》开篇第一句。
离天众生,上至八十老翁,下至牙牙学语的儿童都知道这句话。
这句话已经深入每一个人的骨髓中。
自从天柱断后,天门就从未开过。
而当天门开时,便是人间崩坏消亡之时!
书不同却没想到,这天门会开在此时此处!
其余三人此时也都呆在了当场。
他们自然也知道天门开意味着什么。
倒是年梁庚第一个反应过来。
他冷声道:“不行,我要立刻将此事回报朝廷!”
话音刚落,年梁庚脸上又露出了痛苦之色。
他唯一的儿子如今生死未卜。
即便他见到妖夜原的如此景象后,已经对年不休生还不抱任何希望,可只要还没见到年不休的尸体,他就无法说服自己儿子已经不在了。
身为父亲,他想要去妖夜原中寻找年不休的踪迹。
身为离天大将军,他必须立刻回墙中向朝廷汇报,让离天做好应对的准备。
私情与公事让年梁庚痛苦得不能自已,只能死死咬住了嘴唇。
直到嘴唇破裂,鲜血流出,嘴上的痛觉才冲去心头剧痛。
年梁庚咽下一口血,对书不同道:“不休的尸体,你必须给老子带回来!”
“哪怕...哪怕就剩个胳膊,剩个腿,也要给老子带回离天!”
说话时,血沫横飞!
书不同完全不顾满脸的血沫,重重点头:“放心,若是带不回小师弟,我书不同也不回去了!”
他又对章不通道:“三师弟,你和大将军一起回去。”
章不通当即果断拒绝:“我不。”
天门洞开,前路危险重重,章不通自然想和两个师兄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