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还能说得上话的官员,便小声询问了李休语的行踪。
宫内的太监险些吓得跪地磕头。
“可不敢问,可不敢问!陛下在哪儿,我们这些奴才哪里知道?”
得,那就这样子吧!
中下层官员可不愿意去担这责任,反正天塌下来,还有他们的上官顶着。
他们放宽了心,整个永安京自然是风平浪静。
当然,风平浪静,只是表面上的。
就在这短短几日之中,又有不少官员拖家带口地离开了京城。
用的无非是筹粮,视察,监管等等公差的名义。
只是这些变故,城中的百姓并不知道而已。
国子监。
国子监山门前,有一棵两千年古木。
是当年夫子亲自种下的。
如今已经是粗壮无比,华盖遮天。
大树后,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悄然浮现。
他看了眼远处积灰的山门,叹气道:“夫子在上,他要是看到国子监如今的光景,恐怕要把我们这些徒子徒孙全部埋去土里咯。”
如今的国子监已经不复当日的书生郎朗。
自从李休语登基引发了含旸殿惊变后,国子监的学子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
在京的官员唯唯诺诺,是有自己的算盘在打,而国子监的学生却是无畏无私。
在常子明的带领下,他们到了皇宫前请愿,希望朝廷不要如此取缔儒家。
若是放在之前,他们如此请愿,朝中多少还是会给一点情面的。
至于场面话上,肯定是一句话都不说瓷实,话中的事能不能办妥,什么时候能办妥也是模棱两可之间。
可惜,那时离天已经变天了。
李休语岂会温言相劝?
迎接国子监学子的,是铁铐锁链。
以常子明为首的监生被全部锁拿进了天牢山,而其中一些脾气火爆,仗着自己修为尚可反抗者,更是被格杀在了当场。
近两千年没有战事的永安京,却在这一日见了鲜血。
直至今日,宫城前的血污依然没有洗净。
其余人都被李休语的雷霆手段给吓到了,只能任由那些凶神恶煞的御林军押走。
当然国子监中也有没有去请愿的学生。
他们原以为自己没有参与其中,就可以明哲保身。
可去了的人前脚刚进了天牢山,御林军后脚便开到了国子监中,将那些留在国子监中的所有人等也一并送进了天牢山。
国子监中的祭酒,教谕,没有一个逃脱。
用的罪名自然是知情不报,是为同罪。
于是,这个夫子亲创,传承了两千年之久的国子监,竟然在一夜之间,成了空楼。
余秋风在京城待了这么些天,查看了京城之中数处位置。
并没有找到几位亚圣关押的位置。
当日在含旸殿上被重伤的时候,余秋风和其余三人万急之中,以各自的国器留下了应急的后手,而这后手足以让余秋风找到几人的踪迹。
而这后手持续的时间最多两个月,这也是余秋风为何一定要返回永安京的缘故。
这以国器器灵为契机的后手,即便是圣人阻拦,也是无法阻断的。
余秋风甚至冒险去了守卫最为森严的天牢山,都没有发现三人的踪迹。
时至今日,余秋风已经有了强烈的不好预感。
若是连这后手都失效的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李休语的境界已经远超越了圣人,凌驾于这人间的大道之上,这倒是能可以隔绝器灵之间的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