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中,景家拱卫东陵西北,手里有二十万兵马,胡家拱卫京师,负责云城和皇宫安危,朝中内阁一直由李家、白家、卢家、朱家轮流把持,东陵至少五分之一的商号是朱家的,秦家擅长卜算,一直掌管钦天监。八大世家彼此间还互有各种姻亲关系,在朝中的势力纵横交错,却又彼此牵制。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八大世家联合起来,皇族司马家有时也得妥协。”
唐幼鱼叹道:“原来八大世家的权势这么大!这个皇帝可真不容易当,权力被架空都是小事,一不小心命都可能没了。”
就这样司马家都能稳坐皇位一千八百年,可见司马家也不容小觑!
听了唐幼鱼的感叹,胡天阳摇头轻笑:“皇权跟世家,一直都是此消彼长的关系,但世家永远只能是世家,是不可能取代皇权的。”
“为什么?”唐幼鱼疑惑地道。
“因为当初跟随太祖的三十二家家主,曾歃血为盟发过誓言,永不背叛司马家,只要司马家子孙在云城一日,他们必定俯首称臣。”胡天阳表情凝重,“不要以为这只是轻飘飘的誓言,已经有世家用血的教训,验证过誓言的存在了。”
“你的意思是,消失的世家,因为对司马家存了异心,誓言应验了,所以才销声匿迹的,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唐幼鱼觉得不可思议。
胡天阳点头。
“大部分销声匿迹的家族确实因为起了异心,然后灭族。也有的是因为子孙后代不争气,导致家族败落,不得不退出权力中心。”
“难道这誓言就没有破解之法?”唐幼鱼拇指托着下巴,暗戳戳地想。
胡天阳失笑:“破解之法或许有,只是那些世家无法找到,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世家消失了。”
“要是万一,我说是万一,有人找到破解之法呢?”
“你担心皇权旁落?”
“我也就随便一说,这是司马家的天下,又不是我家的,我担心什么?”
胡天阳:“......”确实该司马家的人担心。
“世族之间相互联姻,又彼此防备,关系错综复杂的很,以后到了云城切记谨言慎行,不能像在唐家庄那样随心所欲;那些权贵之家最喜两面三刀,你呀,以后与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多留些心眼,不要被人轻易哄骗了去。在书院也一样。”胡天阳又开始念念叨。
“胡叔,你看我是那样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吗?我不去骗人,已是老天保佑那人了。”
“也是。”胡天阳忍不住笑了起来,大胡子一抖一抖的,“要是遇到坏人,该骗,还得骗。总不能让自己吃亏。”
小姑娘已经长大了,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
但吃亏,是绝对不行的!
“那怎么分辨好人和坏人?万一,几大世家的哪个不长眼惹到了我怎么办?我是忍一忍呢,还是直接给他一拳头。这要是一拳头下去还不得惹大祸?胡叔,要么那个什么上京书院咱不去了,想想太危险了。”唐幼鱼故意说道。
“闯祸怕什么,只要你有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算打一拳头,又如何,谁还没个靠山,不用怕,在家什么样,在云城还啥样。”胡天阳豪气地说道。
唐幼鱼咽了咽口水:“呵,这么牛的么!”
“那当然,不然我老胡这么多年江湖白混了。”胡天阳拍着胸脯保证道。
“不是说,当年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才来我家做的护卫吗?”唐幼鱼狐疑地望着胡天阳,那眼神分明在说,你就吹吧,使劲吹,牛都被你吹得满天飞。
自己人说话难道不用留面子的么!
他脸皮也没那么厚。
“那什么,明天一早就得赶路,我还有点事安排董其他们,不然明天来不及,你也早点休息,明天不能起晚了,不然路上不容易找到宿头。”说完,胡天阳就急呼呼走了,活像后面有什么在追。
“嘁,这个胡叔就会吹牛。”唐幼鱼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哧道。
后来,事实证明,胡天阳真没吹牛,只是事情与他说得有些出入。
为了第二天能早起赶路,唐幼鱼如胡天阳所说早早睡了。
是以没能第一时间听到仓羽的故事。
第二天一早起来,仓羽就在她耳边碎碎念,讲起它昨夜的所见所闻。
实在是肚子里有话,它都忍了一夜了,不吐不快。
吴家已经弄清了宅子新主人的身份——武定侯嫡次子景元恒,但对大公子吴文渊被打一事的态度吴家众人分成两派,就这事吵来吵去,吵了一晚上。
一派认为,对方势大,又是吴文渊主动上门挑事,怎么说都是自己这方不占理,还是息事宁人的好,上门赔个礼,将此事揭过,没必要与武定侯府产生争执。真要惹恼了侯府,对吴家不利。
另一派认为,吴文渊上门时已经自报家门和身份,景元恒再是侯府公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也不能二话不说上来就将吴家嫡长公子的腿打断,这分明是不将吴家看在眼里,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武定侯府再势大,景家再厉害,到吴家的地盘来欺负吴家人,难道吴家就白白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