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幼鱼四下张望寻找仓羽的身影。
胡天阳:“刚停车,它就飞出去了,这会估计飞远了,没事,它本事大着呢,一会肯定能自己找回来。”
唐幼鱼心道:丢肯定是丢不了,我这不是想让它先去探探那喊救命的妖精的底细吗!
自从确认这是一个有修仙者存在的世界,唐幼鱼就及时端正了自己的心态,有仙就有魔,有妖就有怪,有神就有鬼,只有你想不到的,没什么不可能存在的,所以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或东西,都不要大惊小怪。
但那一声声“来人呐!”“救命呀!”“救命”仍断断续续传来,声音此起彼伏、抑扬顿挫,听多了,倒听出了那么一丝韵味。
“怎么好像多了一个声音。”张苗耳朵还挺好使,刚才明明听得是一个女声,这会怎么又加了一道男声,变成男女二重唱了。
“我说是山精野怪吧,否则,哪来的男子救命声。”董其掏掏耳朵,往泥炉上正炖的汤里加了把野菜。
“别理它们,它们叫累了,自然不会再叫了。”李茧老神在在地,将架在火上烤的野鸡翻了个。
“万一,真有人在等救命怎么办?”唐小春到底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听着不断传来的呼救声,心里总不踏实。
“没事,要是遇上坏人或野兽,这么会早被吃了或杀死了,哪能一直叫救命,不差这一时半刻的,咱先吃饭。”李茧满不在乎地道。
唐小春从马车上取下一张简易的可折叠的桌子,支在地上。
董其等锅里的菜汤煮好,每人盛了一碗。
野鸡、野兔、早上村长媳妇准备的面饼也烤好了。
几人围坐一圈,饭食一一摆上。
食物的香气飘出老远。
直飘到喊救命的两人鼻间。
“好香呀,好像是烤鸡味,我最喜欢烤鸡了。”说话的是一位倒挂在树上的姑娘,此刻闻着烤鸡的香味,口水顺着鼻子、额头流了下来,滴到地面上。
肚子里不时传出“咕噜”“咕噜”声,很是狼狈。
离被吊着的姑娘约两米远处,地面上有一个大坑,看样是猎户捕猎设的陷阱,掉在陷阱里的是一对主仆,年轻公子腿部受伤,此时发着烧,头脑昏昏沉沉的,闻到香味,嘴不自觉地咂吧着。
小厮情况好些,他掉到坑里时摔在了他家公子身上,没他家公子伤重,但这坑太深,他爬不上去。他听到那姑娘喊救命,也跟着一起喊,想着俩人一起喊声音大些,更容易被外面人听到。祈祷着有好心人从这经过,将他们拉上来。此刻闻着食物的香味,他不停地揉自己不断抗议的肚子进行安抚。
他们已经掉进来一天一夜了,没吃没喝,公子还发着烧,小厮觉得这是他小厮生涯中最困难的时刻,若是谁能救了他,他一定会让他家公子厚厚的报答他。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求。
两刻钟后,一行人出现了。
小厮在陷阱里看不到,但倒挂在那里的姑娘看到了,眼睛一亮,救命声喊得更大了。
“看样子是人,不是山精野怪。”张苗语气里难掩失望,他还想见识见识山精野怪长什么样子呢。
“好像是个姑娘,我们快去将她放下来吧。”唐小春急忙道。
“别急,我们过去,别是陷阱。”李茧忙拉住她。
“救命呀,救命,好心人请救救我们。”听到有人说话,小厮也赶忙出声。
张苗往坑里一张望,好家伙,这里还有两个,还有一个受伤的,“哟,这还有俩。这俩交给我们了。小茧你去救那个吊树上的。”
李茧越过陷阱,走到树下,跃至树上,砍断一边绳子后,扯着另一边缓缓将树上的人放下。
这边张苗和董其合力将受伤的公子和小厮拉了上来。
“还真有人在这荒山野岭的求救,确定是良民?”胡天阳审视地看着三人,满脸狐疑,可看三人狼狈的样子,又不像做戏。
那姑娘应是被吊了很长时间,被放下来,晕呼呼地,直接软倒在地上,好长时间没缓过劲来。
那位公子正发烧,迷迷糊糊,说不了话。
只有那个小厮还算正常。
小厮陈述了他们的遭遇:“我家少爷是蓟县陈家的三公子,名景川,小的是公子的小厮陈木。我家公子是去云城求学的,随行带了小的,还有另一个车夫,怎料路遇歹人,钱财被抢光了,还与车夫失散。我们迷了路,走至这里,然后听到那个姑娘的求救声,寻声看到这个姑娘被吊在树上,我家公子秉着救人一命胜造浮屠的想法,就想将那姑娘从树上解下来,谁曾想到了这里一脚踏空,我们都掉到了那个坑里。小的还好,就是我家公子的腿摔伤了。”
说白了这本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可惜英雄实力不济,救人不成,自己反掉到了陷阱里出不来。
“蓟县陈家,可是宁安堂陈家?陈应川在的那个陈家?”唐幼鱼问。
“对,对,对,就是那个陈家。姑娘,你也知道陈家。”听到对方说出自家大公子的名字,陈木忙点头应是。
“嗯,知道,我们也是蓟县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