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阳自是要留下保护唐幼鱼。
“你不去?”唐幼鱼问姜煜。
姜煜摇头,他本就不是热络的性子,不管是眼前的热闹,还是晚上的诗会,对他都没有吸引力。
“刚才那个月牙泉里是不是含有灵气?”喝下茶水的那种感觉,让她有这样的怀疑。
姜煜点头,“十分微弱。”
“月牙泉下面会不会有灵脉?”通过与姜煜的接触,她对修仙界也有了一定了解。
“灵气微乎其微,不像有灵脉。”姜煜否定了唐幼鱼的猜测,“通过目前各种迹象,表明,这个界域以前是存在修士的,只是后来发生某种变故,导致灵气异动,从而导致这个界域不再适合修炼。”
姜煜的这一推断,与胡天阳曾经的说法不谋而合。
胡天阳:“的确,据相关记载,大约五千多年前,我们这块大陆,曾经发生过异动,当时天塌地陷、海水倒灌,导致人和动物差点灭绝,只少数存活了下来,又经过数千年繁衍生息,才演变成现在这样。好多古籍在历史的变迁中也没有保存住,许多事也只能根据少数留存的记录进行推演。上京书院有座藏书楼,里面的许多古籍珍本,到时姑娘可以去那里查看,或许能找到相关记载。
胡天阳后面那句显然是对唐幼鱼讲的。
没想到进上京书院还有这样的好处。
胡天阳又道:“逐月城的月牙泉早已干枯几百年,十多年前才突然有泉水重新涌出,有人喝了那泉水之后,多年陈疾竟然好了,所以才有了月牙泉能祛病延寿的说法。月牙泉水被当时的城主进献到皇宫,一度被当作贡品,最初几年,那泉水确实能消除疲劳、减轻疼痛,对许多暗伤也有实效,随着时间推移,那种效果就越发不明显了,宫里也没再执着于那泉水,否则你以为那逐月城主为何敢将月牙泉水拿出来拍卖。”
没想到胡天阳对月牙泉的了解比那店小二还要多。
“怪不得茶馆会将泉水高价卖出,感情是发觉没效果了,趁着名气还在,大捞一笔!”唐幼鱼恍然,“即使没有当初的效用,不过确实比一般泉水口感要好,且喝完让人倍感舒服。”
所以自己这么一笔银子也不算白花。
胡天阳瞅她笑笑,没言语。
满脸胡子,也只有熟悉他的人能从他眼角看出他的笑意。
“我说错什么了?”唐幼鱼不满地质问。
“没,没说错。”胡天阳故作正经地回道。
“哼,你肯定在心里笑我人傻钱多!我钱确实多,人可不傻!”唐幼鱼轻哼一声,不再看他。
“而且我发现,胡叔,你的身份不简单噢,这么隐而不宣的事,远在蓟县的你竟然都知道,你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唐幼鱼这话很是直白,也有几分试探的意思。
胡天阳没承认,也没否认,只一副悠然地模样,坐在那里慢慢品茶,活似能从那茶里品出肉味。
没否认就是变相的承认了!
唐幼鱼心里有底。
不过她也没打破砂锅问到底,毕竟谁心底还没点秘密,自己不也有吗。
“这会,仓羽也不知飞哪里去了?”胡天阳不再开口,姜煜一直置身事外地坐在那里,仿似在听他们交谈,又仿似在神悠天外,唐幼鱼置身静悄悄地房间,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仓羽那只会讲故事的仓翎鸟。
此刻的仓羽在哪呢?
他正趴在城主府内院的一棵树上,偷听屋内的两人讲话。
而讲话的非是旁主,正是逐月城城主及他的夫人。
“老爷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吗?韵儿是咱们千娇百宠长大的,您真忍心看着她与人为妾?”水夫人低声哀求着丈夫。
“不是与人为妾,是做侧妃!”水城主争辩道。
“难道侧妃就不是妾了吗?不需要到正妃跟前立规矩,出嫁时能穿大红?”水夫一连串的反问让水城主无言。
让自己的嫡女水韵给楠王做侧妃,是家主的决定,他如何反驳,除非自请脱离家族,水家虽不在八大世家之列,但也是仅次于八大世家的二等世家,不是普通没权没势的人家,没有了家族的庇护,自己一家的日子难道就好过了,难道就能护住女儿了?那样的下场恐怕更惨。
身为世家子弟,水城主更是知道失去家族庇佑之人的凄凉下场。
你是水家子弟,云城之人行事多少还给几分颜面,若是脱离了水家,多的是捧高踩低之人,尤其是这种从云端跌落的人,哪怕是普通的士卒,恨不得都来踩几脚,以发泄心中的不平,或似这样就能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看,曾经的八大家族子弟,如今也不过是自己脚底的泥而已。
“父亲不是还没最后决定吗?现在只是书信与咱们商议罢了!”水城主毫无底气地劝慰自家夫人。
“父亲那是商议的语气吗?他说出口的事,什么时候改变过。水家又不是只只有我们水韵一个适龄女孩,你大哥家的水暖,还不韵儿年长一岁呢,为什么不选她!”水夫人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甘地道。
“暖儿不是已经定亲了吗?定的还是文阳侯卢家的嫡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