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当世大儒,小翠有点胆怯,只嗫嚅道:“外面都这样传的,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而且庆云伯府也知道呀,从没否认过,大家当然就以为是真的了。难道不是真的么?”
“当然不是。”孔院长立马否认道,“我只说有意收个女弟子,但也只是有意向而已,从没有宣称过要收谁。”
唐幼鱼双手一摊,“那就是谣传喽!”
“你们却因为莫虚有的谣言,就说老夫人品堪忧,是不是太武断了?别说我没收她为弟子,就是真收了,难道因为收了一个品行有瑕疵的弟子,我的品行也有瑕疵了?”孔院长这下更有理了。
唐幼鱼竖起食指摇了摇,强词夺理道:“首先,我们可没说您的坏话。我们说的是那位要将她收为关门弟子的院长,身为院长又是当世大儒收个那样的弟子,估计十有八九品德有亏,您既没收她为弟子,我们说得自然就不是您了;其次,若真收了这样一个弟子,若她名声有损,肯定会影响到您呀,这是毋容置疑的,毕竟教不严,师之惰嘛!最后,若传言中说要收容芷月为关门弟子的院长是您,无风不起浪,是谁先将这没影的事传扬出去的呢,可见此人居心不良,我觉得您应该将这人找出来,追究他的责任,毕竟因他之过,差点污了您一世清明。”
唐幼鱼十分懂得祸水东引的道理,极力将孔院长的思维往别处上引。
反正我们又没指名道姓,您非要对号入座,我们也没办法。
唐幼鱼主打就一个:死不认账。
唐幼鱼的辩解振振有词,孔院长竟无言以对。
一旁,秦婉也讪笑着劝道:“是谣传,解释清楚就行了。气大伤身,您这个年纪,应该多保重身体才是。若您气出个好歹,那始作俑者的罪责岂非更大了。”
唐幼鱼听了秦婉劝慰的话,心想,你这是要把老头气死的节奏呢!
孔院长:这俩丫头的话怎么听得那么不得劲呢!
可对着俩丫头,他又不好声严厉色,否则有以大欺小之嫌。
“你们都是哪家的?”孔院长问唐幼鱼,普通人家估计也不会来锦和顺用餐。
“唐家的。”这是说不过自己要找家长的节奏呀!不过她不怕。
孔院长:世家大族里面好像没有姓唐的,估摸着是小家小户出来的。
轮到秦婉,她就有些支支吾吾了,她可是知道她家祖父与这位孔院长是相识的,且关系尚可。
她家可是有长辈在云城呢,再不济一封书信寄往湖州,也能告她一状。
刚才她们又讲了与容芷月的过节,稍微用点手段一查,就能查出她的身份。
躲不过呀!
又一想,讲他坏话的是小鱼,又不是自己,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挺起胸脯道:“秦家的。”
“秦家?玄阴侯秦家?秦正,是你什么人?”
孔院长:若是这家,他认识。
“我二叔。”
“我跟秦正不太熟络。”孔院长缓缓道。
秦婉提起的心放下,不熟络好,不熟络好。
“不过,我跟你祖父一直有书信往来。”孔院长欣赏着秦婉变幻不停的脸色,心情好了不少。
秦婉:就知道会这样。
孔院长长舒了口气,强行挽尊道:“罢了,既是故人的小辈,今天的事老夫也就不与你们计较了,不然倒显得老夫以大欺小了。对于你们说得那个收容芷月为关门弟子的谣言,老夫会着人调查,那个容芷月的品行,老夫也会留意。”
“不过”,孔院长又接着道,“老夫今天也教你们个乖,出门在外切记隔墙有耳!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这次遇到的是老夫,若是其他人,其他事,可未必如今天这样轻拿轻放,若遇到心胸狭窄的,说不定会记恨于心,对你们进行打击报复,你们岂不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
“多谢院长提点,我们记下了。”两人齐声道。
她们也没想到这里的雅间居然这么不隔音呀!还有他们当时也只是嘴嗨,真没有想去议论谁,更没想到会被当事人抓个正着。
唐幼鱼听出了孔院长想息事宁人,毕意自己理亏,当然乐得就坡下驴,乖乖被教训一顿,给老头一点台阶下,这事就过去了。
跟在孔院长身后的林俭心中好笑。
老孔这次没占着上风。
于是道:“事情弄清楚了,你的一世清明还好好的,我们回去继续喝酒?”
要是俩小子,还能借考校的由头,边吃边教训,俩小姑娘,不太合适。
他们刚才点的酒菜还没用完,事情说清确实该走了。
于是俩老头退出去,准备回去继续吃。
孔院长走前面。
林俭走后面,临出门时,还对唐幼鱼笑笑,面色十分和善。
唐幼鱼也笑笑回应,心说这老头还挺和善,就不知啥身份。
人送走,雅间的门重新关好,俩人重重舒了口气。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了。
接下来,四人说话都轻声细语地。
“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