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比送水家的那颗如何?”皇帝心知这人参肯定年份不低,他心里早乐开了花,却仍免不了拿来与送给水家的那份比较,于是问胡天阳,颇有明知故问之嫌。
“送水家的那颗,将将一千年,您这颗足足一千五百年。”胡天阳的用词大大取悦了皇帝,哪怕他的这颗也是千年,哪怕只多一年,他也高兴。
“小鱼手里有这好东西,第一时间没想着朕,竟送给了水家,说来,朕这还是沾了水家那丫头的光呢!”
皇帝心里的酸劲没那么容易过去,这不继续找茬,他就不信胡天阳不跟他主子学,自己的心思不好明着说,但藏着掖着如同锦衣夜行,只能苦了自己,只能借第三张口传给她听。
“靖王那里,还没送呢。”翻译一下就是,人亲爹不也没给,先紧着您这亲祖父呢。
来之前,唐幼鱼给胡天阳临时恶补了回话的话术,这不将皇帝哄的龙颜大悦。
就是,老大,在丫头心里,还不如我呢。
这么一想,皇帝心里美滋滋。
让汪顺带胡天阳去他的私库挑几件好东西,送给他乖孙。
第二天一大早,被婚礼礼仪折腾的晕头转向的靖王就被自家老爹叫进了宫。
“这么早,叫我来什么事?我忙着呢。”靖王臭着一张脸,不耐烦地道。
“没什么,离婚期没几天了,就问问你婚礼筹备的如何了?”皇帝并没有因为靖王给自己摆脸子就不高兴,仍耐心地问。
“您不都让礼部安排了么,怎么还要问我。”
“礼部是礼部,这是你自己的婚礼,我这当爹的问问当儿子的,婚礼准备的如何,难道不行?”皇帝的好心情走失了一点,忍不住拔高了语调。
“行,行,行,您尽管问就是。”靖王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语气不好,于是静下心回道,“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婚礼的一切流程都已准备就绪,该行的礼,也都走过一遍了,只是礼部是照古礼准备的,一些迎亲和婚礼上的礼仪还需要练习一下。”
每种风格的婚礼都有一定的礼数,古礼的礼数最为繁琐和讲究,最近将靖王折腾的不轻,恨不得做梦都在练习走路和手势,还要背一些拗口的说辞。
靖王都忍不住想,古人创造这些,是不是就没准备让新人顺利完婚的,不然搞这么复杂的仪式,谁乐意成婚呀!一次就累得脱层皮了。
想当年,他与唐珊成亲,根本没那么复杂,各穿了红色婚礼服,拜过天地和高堂就完事了。然后又庆幸,幸亏当年是在唐家举办的婚礼,要是像如今这样,估计以唐珊的身体,估计都不能顺利拜堂。
“礼不可废,为了婚礼顺利举行,你就多辛苦点吧!”皇帝不走心地安慰道,自己娶媳妇,再累也是活该。
然后又貌似不经意地道,“昨天小鱼派人给我送了一个礼盒,打开一看,竟是一份一千五百年份的人参,想来是他外祖留给她的,她一转手就送给了我,这孩子有心了。”
说完最后一句,还瞥了靖王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靖王却淡淡地:“唐家世代行医,家里最不缺这些东西,留在库房也是生虫,还不如拿来送人,送您您就收着呗!”
好吧,想偷偷显摆一下呢,差点被逆子气得心梗。
心说,不缺也没见过你这亲爹呀!你就嫉妒我孙女送我贵重东西,才这么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小鱼,也给你送东西了吧?”皇帝这话看似疑问,却是用得肯定的语气。
“送了,昨晚派人送的。”靖王不疑有他,如实回道。
“送的什么?”其实皇帝早就知道送的啥了,却仍问道。
“就是一高年份的何首乌,说祝我新婚之喜。”
“高年份,是多少年份?”皇帝心说,肯定没有一千五百年!
“大约千年吧!”靖王怎么说也在唐家耳濡目染这么多年,辨识药材这块,还是有点眼力劲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皇帝又开始美滋滋了。
看吧,亲爹的待遇还不如自己呢。
自己不仅得的是人参,比何首乌贵,还是一千五百年,比他的何首乌还要多五百年呢。
“行了,快去忙吧,务必要保证婚礼顺利举行。但再忙也得休息好,总不能婚礼当天新郎给累趴了。”
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答案,靖王很快被赶出宫去。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靖王都没弄明白,他爹这是几个意思,着急忙慌将自己叫来,就为问几句话,莫名其妙!
等回了王府,靖王才回过味了,敢情老头子这是找自己显摆来了。
真是的,别说一千五百年份的人参,两千年份的,他都见过,有什么好显摆的。
话虽如此,但千年何首乌被一千五百年的人参比了下去是事实呀!
昨天收到何首乌的喜悦少了那么一丢丢,是怎么回事!
都怪那个臭老头,就会臭显摆!
身为一国之君,缺好东西么,至于收到个人参就显摆到他跟前,一看就没见过什么世面。
靖王如此安慰了自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