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跟来么?”唐幼鱼问。
老太上皇:“......”
也不是不能,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不去管他了,还是关心关心孙女这么多年怎么过日子的最要紧。
当祖孙俩有说有笑谈论这些年的修仙生活时,沉着一张脸的司马靖走了进来。
有默契的祖孙俩互看了一眼,同时收了声。
“大清早的,谁给你气受了?”老太上皇发问。
司马靖没回应他的问题,“您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太上皇白他一眼,孙女这个神医就在一旁,他有哪里不舒服还用告诉他。
司马靖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闭上了嘴巴,满脸阴郁。
唐幼鱼猜到他这种表情的原因,于是道,“事情查清楚了?”
司马靖抬头望了望那爷俩,复又低头,满脸愧疚。
老太上皇刚才听孙女说了他昏迷不醒的原因,也猜到了动手之人,见到儿子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于是安慰道,“这事又不怪你,生在皇家,这样的事不可避免。你想好后续怎么处理了么?”
哪怕有心理准备,刚才听到胡风阳调查的结果,司马靖心里也难受的紧,那可是自己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儿子,如今竟为了皇位,敢下手毒害自己的亲祖父,莫不是有一天,他觉得自己这个老子挡了他的道,还要亲手弑父?说不得若是他这次得手,下一个受害的就是自己。
越想,心越冷,越想,越难受。
虽然难以面对父亲,但他也只能来这里,有些事,总要有个了结。
“于公他这算得上谋反,于私他属于弑亲,这样不忠不孝之人,不配为皇族,享皇家供奉,就将其除族免为庶人吧。”怎么说也是亲儿子,杀子这种事,他也做不出来。
老太上皇对这个决定也无异议。
毕竟是亲孙子,总要留他一命。
既然长辈都无异议,唐幼鱼更无话可说了,她对这个弟弟本就没什么感情。
很快撤销辰王封号,将其免为庶民的消息就在朝堂公布,顿时举朝皆惊。
同时传出的还有女帝回宫和辰王毒害亲祖父一事。
那些原本悄悄站位辰王的人,一时慌了神,二十年了,女帝怎么突然回宫了,那他们这么多年的筹谋怎么办?
辰王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被抓住了把柄,他们这些追随者会被怎么处置?
一时间朝堂人心惶惶。
水韵在后宫也得了消息。
她也没想到一向看着乖顺的大儿子竟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想为儿子求情,却一时开不了口。
好在晋王在一旁及时安抚住了她。
“只是贬为庶民,不得出现在云城,生活还是不成问题的,母后暗中接济一二,想来父皇不会说什么。”虽然这话有些无情,但事已至此,能怪谁呢。
这一刻,水韵心中是有些埋怨唐幼鱼的。
若不是她的到来,长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晋王对此有些不屑,“兄长行差踏错,是他自身的问题,也是父皇母后纵容的结果,这些年不少人在背后怂恿鼓动他,我都听闻一二,难道母后就一点没察觉么?察觉了为什么不及时制止,还由着那些人在他跟前胡说八道,扰乱他的心思,他本就是耳根子软的人,哪禁得住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耳边吹风。他害得祖父差点一命呜呼,要谋的是皇姐的皇位,难道还怪皇姐揭穿他么?”
大道理水韵当然懂,但人有亲疏,谁叫那是她亲儿子呢!
“他毕竟是你亲兄长!”
“那也是我亲姐姐。”
又不是同一个娘生的!这话水韵终没有说出口。
长子已经这样,她不能让次子也乱了心思。
无助的她,只能趴在床头呜呜哭泣。
母亲这样,晋王也有些心疼,可想到兄长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又气愤难消。
他早看不惯兄长整天一副天下人都欠他的模样,好似皇姐抢了他的皇位一样。
天下人都知道在他出生之前,皇姐就是女帝了。
就他自己以为是地以为,那皇位本该是他的。
再加上水家大房不断在背后嘀咕什么传男不传女,什么嫡出不嫡出,什么皇姐出身存疑。
要不是有兄长护着,他早让水家大房滚蛋了。
又不是亲外祖,在他面前充什么大头蒜。
越想越气的晋王,一口气跑到正在处理政务的司马靖跟前,表示既处置了皇兄,那些在背后鼓动皇兄的人也该处置才对,尤其水家大房!
这些人当然要处置,只是司马靖有别的事,一时没腾出手来。
现在听小儿子这样说,就将这任务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