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的轰鸣声消失了,尘封十年的真相,随着韩黎温柔坚定的语调,逐渐呈现在江白鸽眼前。
原来当年的车祸并不是“偶然”。
那场车祸里的“另一个‘二代’”,就是仇富的哥哥——仇乐。
仇乐和韩黎的关系,不是谣传的恋爱,而是同谋。
三人的关系也不是三角恋。
而是韩黎把仇富想要害死仇乐的醉话录了下来,告诉了仇乐。仇乐为绝后患,决定利用仇富对飙车的狂热,制造一场意外事故。
江白鸽猜,问题或许出在仇乐低估了仇富的偏执与暴力程度。
又或者,韩黎早就做好了慨然赴死的准备。
如果所有为了活下去的努力都没有意义,那能极限一带一,送走一个恶棍,又何尝不是一种善行?
“……我没什么存款,但我想请你帮我把它们捐给大山里的那所女子高中。银行卡和密码我会提前给你,不会有别人知道。”
她是个没有希望的女儿了,但她希望别的女儿还有做人的希望。
但江白鸽没有答应,而是用手捂住韩黎的嘴巴:“要想做这么伟大的事情,就自己活着好好去做,我可不想沾你的光。”
“如果能活,谁又想死呢。”
“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江白鸽摸摸韩黎低垂的脑袋,像一个真正的姐姐那样。
她很想告诉韩黎,自己就是为了这一刻,才会成为她的“学员”的。
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比她想象得更快,背后的故事,也比她想象得更复杂。
但她与韩黎不过几面之缘,韩黎却这么信任她,还是让她有些意外:“你今天和我一起出来,就算没有看到仇富,也本就打算和我说这些的,是吗?”
韩黎却摇了摇头。
“我没打算把别人卷进来,但……昨天,我去了仇乐的公司一趟,我没有预约,所以没见到他。可是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仇富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刚才看到他,我担心……”
她是被逼的无路可走,才会“病急乱投医”的。
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
“仇富除了用奖学金威胁你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手段?”
韩黎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没有,但我不知道是他没有别的手段,还是因为这个手段已经让我无计可施了。”
“你有没有想过,仇富为什么没事就来折腾你?”
这个问题韩黎没想过。
“闲的……所以,只要他忙得顾不上你,你就安全了。”
江白鸽又问:“你知道怎么能让他忙起来吗?”
韩黎依旧摇头。
“让他闲的人,自然能让他忙。”
“那是什么人?”韩黎焦急地问,“要我去求这个人?”
江白鸽故作神秘地眨眨眼睛:“在我告诉你这个人和这个办法之前,你首先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能丢得起人吗?”
韩黎用力地点了点头:“只要不丢命,丢人又算什么?所以……我该怎么做?”
“这段时间你要多和仇富拍一些亲密的照片,记住保护好自己,只要证明你们是男女朋友就好,然后带上所有仇富送给你的、他家人一眼就能看出是独属于他的东西——如果没有,就要问他讨到,以及……”
江白鸽压低声线,在韩黎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韩黎的嘴巴张开又合上,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只是说:“好,我会找人弄好的。”
“等这些东西准备齐全,你就去找这个人吧。”
江白鸽将手机里刚搜索出来的照片,发到了韩黎的手机上:“这一次,可不能像去找仇乐一样轻易放弃,必须死缠烂打。”
韩黎看了一眼照片,总觉得在哪见过:“这是?”
“仇富他爹——仇保国。”
江白鸽继续说:“记住,就算他在开会、去出差了,你也一定要找机会、想尽办法在公司堵到他,最好看到的人越多,这些人衣着越光鲜越好,然后大声告诉他,你是绝对不会和仇富分手的!”
“要是我没演好……”
“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偶像剧总看过吧?就照那上面演,让他越讨厌你越好。”
其实,江白鸽根本不担心韩黎会演的很烂。
只要韩黎站在那里,把她与仇富的“亲密照”不小心洒落一地,让仇保国认出她手里的“定情信物”确实是仇富的,还有那个“秘密武器”……仇保国就会恨死她了。
因为仇富是仇保国要用来商业联姻的棋子。
仇富不读书、不上进、是个只会花钱的二世祖,都没关系。
只要他能哄得未来的儿媳妇带着对家三分之一的股份乖乖嫁到仇家来,他的所有荒唐事,仇保国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些不过是大戏开场前彩排。
但如果彩排的走位替身胆敢喧宾夺主,他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至于江白鸽为什么知道这些,是因为上一世她看过太多仇家的八卦了——特别是在仇家倒台之后,恨不得所有人都想从这棵“大树”上分一杯流量的羹。
东拼西凑之后,她自然能梳理出个大概。
只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把仇家的事情与报纸上的一则新闻、学校里的一段流言联系在一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