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在宋思文的预料之中,她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在方允面前晃了晃。
“我去三昌地产的时候,录了音。还有,我拍了她们一起回恒鹭苑的照片。如果你还是觉得她们是你的好朋友、好男友,我也可以带你去找那位姓陈的中介,问个清楚。”
方允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宋思文知道,她已经不需要给出更多证据了,但她还是多说了几句。
“刚才你说你男友去做实验了,那实验室里只有他一人吗?你去实验室,或者直接去恒鹭苑看看,不就知道了?或者,晚点我可以把录音文件和照片都发给白鸽,让她转给你。”
方允并不是傻子。她想不出宋思文有什么理由,非要“陷害”麦冬和包霍欣。
只可能是巧合——为她好的巧合。
但这一切都太突然了。她除了无言与沉默,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而刚才被宋思文“点名”的江白鸽,此刻也决定不再装死。
她轻轻拍着方允的背,用善解人意打破略显紧绷的气氛:“也许……真的有什么误会?毕竟思文不认识她们,也是有可能看错的。”
“你这朋友今天第一次见我,如果是编的,怎么会知道欣欣姓包?”
“这……”
既然如此,她就推动一下事情的发展吧:“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呢?有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
“我很害怕。”
“怕什么?怕思文说的是真的,她们背叛了你?”
方允苦笑一下:“你别忘了,欣欣是我的室友。如果和她们撕破脸,我在宿舍,还待得下去吗?”
好消息:她相信了包霍欣与麦冬同居出轨。
坏消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白鸽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儿才说:“如果你担心,那就先保持沉默。但是,这件事的真假,你必须有一个自己的判断。”
“你的意思是……”
方允双唇微张,有些吃惊。
“我不是不相信思文,但是你也应该给你自己、给她们一次机会。”江白鸽的语气十分真诚,“你听思文的也好,用你自己的方法也罢,先把这件事确认清楚……其它的,之后可以慢慢说。”
“那……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她眼里有惊慌,毕竟她才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以赤忱拥抱世界,身边却只有满腔恶意。
甚至未能好好看过这个世界,就凋零了。
江白鸽用力地点点头,握住方允的手,仿佛穿越了十几年的时间,拉住了上一世即将向下坠落的她。
“当然,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她说。
几分钟后,方允收拾好书包,起身,往后门走去。她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要怎么做。
江白鸽也没有问。
她只是静静看着方允被厚厚的羽绒服包裹住的背影,在黑暗中逐渐缩小为一个坚定的黑点——
江白鸽的余光往身旁瞟了一眼。
一个高大的黑影正在朝后门走来,那黑影逐渐变短,最后停在了她身边。
“方允怎么出去了?她没事吧?”
“她没事。”
江白鸽连看都没看阮禹,随口答了一句,就往座位上走。
可阮禹不放弃,又跟了过去:“是因为麦冬那事?”
江白鸽原本平静地脸上,终于有了些情绪。
“嘘——”她伸出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四目相对,江白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今天你要上场。”
“你不知道,我本来就是辩论队的。不过是替补。”
“谁的替补?别说是麦冬。”
阮禹笑着摇了摇头:“你也真是有些魔怔了。不过我替的那个同学确实和麦冬是一个实验小组,下午的课他们没做好,所以现在还被关在实验室。”
要命!江白鸽心里大叫不好,神色肉眼可见地慌张起来。
“怎么了?”
“没什么。”
刚才那阵紧张劲过去之后,江白鸽的思绪又恢复了正常:既然阮禹都知道麦冬是真的在实验室,那方允应该也知道。
可如果是这样,为何她刚才对宋思文的话还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会不会……
方允肯定还知道别的事情!只是,她以前从没有往“麦冬的出轨对象是包霍欣”这方面想过。
但今天宋思文的话,提醒了她,她才会这么快相信了一切。
“真没事?”阮禹又问了一句。
既然他问了,那江白鸽也不能放过——
“你刚才问我方允慌慌张张出去,是不是因为麦冬,难道最近又发生了些什么,但你没告诉我?”
阮禹的脸色微微一动:“其实没什么,只不过前两天有女同学提起,最近几天包霍欣老是在寝室关灯前离开宿舍……”
“你的意思是……”
阮禹点了点头:“她和方允是室友,如果她这几天不住在宿舍,方允肯定知道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方允不仅知道包霍欣这几天外宿,还知道她宿在哪里了……
所以,她的目的地并不是实验室,而是——恒鹭苑?
宋思文在旁边听了一会,大概猜出阮禹也是知情者,直接问:“你怕方允出事?”
江白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