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两周过去,三月到了底,江白鸽却一直没见到方允。
除了最开始约见江白鸽的那条短信外,她还发过一次,说自己有些事,没办法赶回去见她,改天再约。
之后江白鸽等了几天,都没有收到方允的消息,她有些着急,便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不是方允接的,听着是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江白鸽猜可能是她爸爸。
她也不方便多说,只说是方允的朋友。
说到“朋友”二字,方父语气忽地凛然了一些,江白鸽急忙说,她不是医学院的,与方允是打辩论赛认识的。
也不知道方父是听懂了没有,语气缓和了一些,留下了江白鸽的姓名和电话。
只是,又过了一个多星期,方允那边还是没有消息。打电话过去,已经变成了关机。
江白鸽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把主意打到了阮禹身上。
出乎她意料的,阮禹竟然没有大摆姿态,甚至连之前的“人情说”都不再提,直接告诉她——“方允半个月前就休学了,你不知道吗?”
没有讽刺,而是真的惊讶。
因为照上次江白鸽在健身房说的,方允已经知道了包霍欣与麦冬的私情了。
可江白鸽也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她来办手续时,你见到她了吗?”
“没有。”因为在电话里,江白鸽看不到阮禹的动作——他摇了摇头,“那天是她父母来替她办的手续,她本人并没有出现。不过……”
“不过什么?”
阮禹回忆了一下:“好像休学之前,她已经申请了退宿舍,要改成走读。但她是本地人,只要不耽误集体活动,我想,导员也不会为难她。”
这一点和江白鸽知道的信息是对上了的。
但方允没有按时回到学校找她,中间一定出了岔子——而且,肯定是上一世没发生过的。
难道是现在包霍欣还没下手,所以草莓牛奶里面并没有问题?
不可能。
一定是有问题,方允才会要约她详谈。
那难道是……江白鸽心里有了一个非常糟糕的猜想:不会是,之前包霍欣下毒的剂量已经伤害了方允的身体,所以……她要去戒毒吧?
所以才会手机关机、联系不上。
逻辑是通顺了,但和上一世的事情进展相比,又太快了一些。
毕竟,上一世要到大三下学期,恒鹭苑的房子租客从包霍欣换成了方允,她们才会下手。
如果现在就用这么大的剂量,那中途方允随时可能出事,包霍欣的计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所以事情一定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那问题会在哪儿呢?
江白鸽微微眯起眼,开始梳理两世之间,有哪些变数——忽然,她想到了。
是室友。
因为上一世,方允是不知道害她的凶手正是她的室友的:一个主犯,两个帮凶。
而这一次知道后,她搬离了宿舍。
所以,问题就发生在她走读与休学之间的这几个星期里。
江白鸽急忙又问:“那方允她们宿舍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阮禹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上次与江白鸽不欢而散,他以为方允的事情已经解决,就没有再多关注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抱歉,那边毕竟是女生宿舍,我平时在校学生会多,在年级里没有职务,所以……”
“我懂了。”
看来,阮禹这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江白鸽匆匆说了声“谢谢”,准备挂断电话。
可这时,阮禹叫住了她:“不过,我和年级长一个宿舍,我可以让他去打听一下。”
“真的吗?!”
江白鸽的雀跃写在声音里,阮禹也不自觉跟着笑了起来,但他说的却是:“嗯,毕竟方允也是我的同学,我也不希望看到她出事。”
阮禹对这事确实上了心。
距离两人通话不到二十四小时,他的电话就打回来了:“我问到了。方允的宿舍里,有一个叫袁金玲的姑娘,住院了!甚至,还有警察来院里,找一些人问过话……”
这件事应该是保密进行的,他不在询问人员之列,所以不清楚这件事。
“什么?”
江白鸽只觉得一股血往脑子里冲:什么情况?
她在脑子里死命巴拉,终于想起,之前在方允宿舍,确实听她提起过这个名字。
——上一世,出于对相关人员的保护,官方并没有公开包霍欣、麦冬之外的姓名。
虽然名字也被人扒了出来,但也没有在江白鸽脑子里留下过多记忆。
可是,这时候方允都不在宿舍住了,和她能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阮禹又说:“你知道她是怎么中毒住院的吗?”
中毒?!
江白鸽更加惊讶了……怎么会?到底是中毒,还是吸食毒品?还是别的什么?
怎么和上一世的进程差这么多?
她急忙问:“你知道是中的什么毒吗?”
遗憾的是,警方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只是知道,袁金玲应该没死。
“可是,方允不在宿舍,就算有问题,也怪不到她身上啊!”
“本来是这样的,可是……所以我刚才问你,你知道